世界上有一类人,总是把不利于自己生存的规则,视为不公平。他们仇恨这个世界,貌似自己所有的落魄,都归结于眼下的生存法则没有向自己倾斜。
老家来了亲戚,我请他们吃饭,然后大家闲聊天。我听力不好,就躲在一旁,悄悄地听他们聊的内容。这时候,我会听到,他们评价一些熟人时,往往说他们懒、赖、贪。有时候,我就纳闷,为什么一些人总是热衷于评价别人,议论别人的短长。
当一表示读书刻苦的成语个的生存条件趋于低端的时候,他对钱的追求,是非常贪婪的,而他还经常把自己划为“劳动人民”“劳动最光荣”的群体。他们内心非常自卑,身处“没钱花”的窘迫,却豪言壮语地把自己视为勤劳勇敢的一类。
我家有位乡下的亲戚,就属于劳动人民的一类。是啊,她不偷不抢,不坑蒙不拐骗,但是,她就是那种恨死贪官污吏的一类人。她一直在纳闷,为什么那些贪官污吏,一下子就贪污了那么多钱?那么多钱,有地方放吗?怎么花呢?
这时候,我就要纠正她的一个概念,通常贪官的钱,不是贪污来的,而是受贿的。贪官有了钱,肯定会有地方搁置的。
我这位亲戚,其实就是无数坊间吃瓜群众的一员。他们没有混出眉目来,心有不甘,于是,总是奢望自己也有那些富人的财富。他们往往盯准富人的财富,而忽视富人们的努力。他们心中最高贵的品质就是勤俭节约、吃苦耐劳。
勤俭节约、吃苦耐劳,难道不可以吗?如果辩论起来,这种品质确实难能可贵。但是,在这个网络发达的社会,真正富裕起来,靠的不是劳动量上的积累,而是技能的高低。换言之,想致富,靠的是智慧,而不是体力付出。
因此,但凡是把勤俭节约视为美德的人,往往都是那种在战术上非常勤快,但是在战略上非常懒惰的人。他们长期习惯于体力付出的累积,去多赚些钱,而忽视了技能的培养,他们注意不到谋生技能在赚钱过程中的不可替代性。
绝大多数赚钱多的人,他们的能力都具有不可替代性。譬如,你觉得某人开大货车赚了钱,你掌握开大货车的技能,需要三五年的磨练;你觉得某某办课外培训班挣了钱,你掌握那个技能,至少需要十年二十年的时间;至于你觉得某某官员有灰色收入,那更是可望而不可即——这种能力的不可替代性,需要更大的成本。
勤俭的实质是缺乏生存技能。所谓的勤俭和吃苦,是最没有出息、最无奈的活法。如果一个人主动选择这种活法,其实就是最懒的人。人生在青春的时候,本来紧跑几步就能躲开风雨,你为什么非得让人生经受雨淋呢?
2、不可替代性的技能需要长期积累
某些人的心中,装满了各种“如果”式的后悔——如果自己当年家里不那么穷,如果自己当年坚持读书,如果自己父母给自己找个学校上,如果自己能顺利进入某所中学……貌似,自己今天的落魄都是以前的“如果”带来的。
一遍抱怨着“如果”,一遍不主动抓住眼前的机会,就是这类懒人的特性。我跟一个小学老师聊天,她就抱怨自己收入低,做孩子王多么辛苦。她向往的境界是,自己辞职做辅导班,平时休息,周末上课,轻轻松松地月入三两万。
我说,这很容易啊。你是小学老师,譬如你教数学,从小学三年的奥数开始,到小升初数学,你每天做30道难题,每月就是1000道。市面上、网络上的奥数卷子有的是,你一年做10000道,坚持10年,做够10万道题,等你40岁的时候,就堪称我们小城最优秀的奥数辅导老师了。
她瞪大了眼,要10年啊,为什么非要那么久呢?我哈哈一笑,你想把家长的学费揣进腰包,倘若自己没有那种不可替代性的技能,别人怎么会舍得让你挣钱呢?
没有10年以上的积累,去掌握一门不可替代性的技能,几乎就是痴人说梦。眼下,在我们本地,小学奥数培训最具实力的,是我的师兄张子军。他办的绿茵培训学校,一直人满为患。为什么呢?这哥们30多年前高考落榜后,在村里办私立学校,琢磨数学题,30年如一日,通常的奥数题,扫一眼,就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猫腻。
一年前,我听到19中有个教数学的年级主任辞职了。同校的老师跟我谈起来时,说该老师有私下授课的嫌疑。我说,一个有想法的老师练就了不可替代性的技能后,如果学校里的舞台不够大,那就容纳不了她。果然,这个老师创办了冬毅教育,至少在我看来,它是本地初中数学培训最出色的机构之一。
这些日子,有不少家长加我微信,问我能不能举办家教班,让孩子跟着我学作文。我婉言拒绝了,我罹患鼻咽癌已经四年了,体力不支,没有能力去挣那份外快。有人羡慕我,给学生讲讲作文,就能挣到钱。我告诉对方,我体力不支,不能因为眼前的一点收入,而搭进去自己的生命。
实际上,我的写作已经坚持了30年,起初是年产百篇,最近几年日产一篇。对于初中和小学的作文,我扫一眼,就能迸发出几种写作的套路。这种技能,是写够上万个小时后,才能积累的。如果真要做家教,我开价的标准,跟衡水系中学的名师,是同一个层次。
把抱怨的工夫和心态,花在练就一门谋生技能上,远远比褒贬时弊、怨天尤人要强多了。新冠疫情之后,我家两个妻弟发了一笔小财。他们俩在城市里刷涂料,已经算是手艺精湛的熟练工,如今他们赶上了创建文明城市的机会,夜以继日,加油挣钱。瞧,薄技在身,再加上吃苦耐劳,就能改善自己的生活。
3、刻苦学习的成就远超吃苦耐劳
曾经有个故事是这样讲的。一个女孩子在择偶时,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男生大专学历,但他非常殷勤,能半夜里给女生外出买食物,家庭条件也不错;另一个男生学历高,211大学毕业,但不够殷勤,平素不会讨好女孩,家庭条件一般。
俩男生,女孩应该选哪一个?通常情况下,女孩子会想,我必须选那个对我好的人啊,他那么勤快,半夜里都能去替我买食物;另外一个那么木讷,学历高管什么用?对我不殷勤,家庭条件也一般。
很多人都容易被男人们表面上的勤快蒙蔽了双眼。我老婆也是如此,当初结婚后,我家小姨子帮助我们家看孩子,她时不时数落我,怪我不知道做家务,不关心老婆,只知道守着电脑,写点没用的东西。在她们看来,优秀的老公必须懂得体贴人,顾家,勤快干活,挣钱时必须流汗出力。
实际上,表面上的殷勤太容易了,花言巧语说几句,哄得女人高兴,然后多跑几次腿,让女士觉得体贴。
很多人忽视了一个男人的潜质,那就是,一个学历高且坚持学习的男人,肯定具有常人没有的潜质——譬如天资、毅力、勤恳、智商等。
如今,我跟妻子已经结婚多年了。我解决了妻子娘家、弟弟家的很多问题,买了几套房子,为俩儿子未来的成家立业奠定了一些基础。不知不觉,妻子对我满意起来。为什么呢,我比那些貌似勤快的男人,多了一些潜质。
我这些年可谓历尽坎坷,经历过生死离别、倾家荡产,但是,我从来不抱怨。因为我懂得,我经历的都是人生的常态,抱怨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让自己有意无意地推卸责任。
我这些年也不攀比,很多同学、同事都发财、升职,但是我就是最好的自己。我懂得,在升职、发财背后,还藏着难以言状的辛苦和叫苦不迭的潜规则。我做的,就是我喜欢和擅长的。我感受到的就是我自己喜欢的活法。
通常情况下,我比一般人有韧性,有底线。我得了病,扛过了熬煎,那就一心一意地珍惜时光,好好地活,两个儿子觉得我是靠谱的父亲。我说锻炼身体,那就坚持去游泳,力争风雨无阻。我跟老婆吵架,会急得暴跳如雷,但是我不动手打人,不提离婚。瞧,这就是有底线,这就是靠谱。
学历带给人的硬实力,通常会强于随便就能做出的殷勤,因为一时的态度可以改变,长期的品质却是附丽于男人的生命中。读书能带给人品质上的磨砺,练就了一个人的信仰。
那些未曾真正努力,缺乏读书和学习情趣的人,总习惯于把自身的落魄,推给自己看不惯的社会现象。他们总是动辄抱怨社会不公平,恨死贪官污吏,会喧嚣“戏子误国”。
让我们告诉孩子,珍惜时光,刻苦读书,将来不要做只会抱怨的受苦人。
坚持刻苦学习、博览群书,真是的一生的幸事。它不能给孩子们带来直接的物质效益,但是,我们要相信时间的魅力,历经积累之后,它能转化为一门技能、一种品质、一类信仰。不知不觉,就会进入较高的圈层,过上优裕的生活。
读书多了,所谓生活幸福的标准就多了,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占位高,且视角也多样化。如果不读书,评价一个人是不是幸福的标准,就容易简单化——挣钱多少是唯一的标准。可悲的是,持有这种评价标准的人,往往觉得自己的观念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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