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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上学 梦见一群小狗

1921年,发生在青岛的一件怪事“耗子啃尸” 梦见上学

话说一九二一年,在山东青岛。有一个叫谢有成的人。他爷爷是个秀才,祖籍是山西。当年鸦片战争之后,听说德国人占了青岛,带着一家老小打算到青岛找个活路,就这么着上这儿来了。到青岛之后发现,第一不会说德国话,第二不能干力气活,折腾来折腾去,一事无成,还不如在老家给人家当帐房先生挣得多。

那会老爷子身子骨不好,没几年就去世了。他走之后这一家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剩下谢友成他爸爸叫谢继昌,能吃苦,就留下来了。这个谢继昌啊年岁大了,靠着自己的努力弄了一间豆腐房。媳妇吃不了苦,年纪轻轻的也没了。


他也没顾得上再找一个,这个媳妇给谢继昌留了俩儿子,大的叫谢友德。小的就是谢友成。谢友德小时候跟着自己当帐房的爷爷过惯了好日子,到青岛就发现爷爷教的这个都没有用武之地啊,他爸爸也忙,成天在街上混,一来二去呢也就混成小地痞了。

谢友成他爸爸挺忙,天天的起早贪黑,就为了一家子生计,后来四十来岁也没了,留下谢友成跟他哥哥谢友德。

谢友德好吃懒做,谢友成随着爸爸老实本分,谢友德趁着给老头办丧事的时候带着自个媳妇儿,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倒腾出去了,办完了丧事跟自个儿这弟弟一瞪眼,要分家,把东西一盘,友成心说不对呀,我跟爸爸在豆腐房这么些年,家里边不该就剩这点东西。

那当然了。值钱的东西,谢友德都拿走了。可不除了豆腐坊,就剩一堆破烂呗。谢友德还跟他盘账呢。你看咱爸爸这丧事,我出钱多少?我出力多少?我花了多少钱啊!你一个子儿没拿,咱俩亲兄弟,我也不找你要了。这样吧,我是大哥,我要谦让。爸爸吃饭的家伙事儿你来继承。分来分去家里边豆腐房的三间大瓦房都归了谢友德了。谢友成就分了背街的一间小破屋,外加一个石墨。干嘛把石墨给他呢?这个谢友德的媳妇出的主意,你也不会磨豆腐,我也干不了,留着干嘛。干脆我把咱的铺子租出去,每个月给家里添点儿,咱俩人呢也有嚼头。说出去呢,谢友成才是继承了老头家业的人,还能博个好名声。谢友德觉得有道理,所以就把这石墨给了谢友成了。


他两口子高兴了。谢友成可难了,怎么呢?一个子没给啊,就给这么两间小屋,抱着个磨盘回去。心说这回去我跟未过门的媳妇怎么说这事儿?。他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姓杨,叫杨香丹,家里人看谢有成老实。本打算过了端午就去提亲,两家人在准备赶在年前给家里添人进口啊。谢继昌突然这么一走,杨姑娘也不小了。杨家等不了谢有成三年守孝啊,干脆让谢有成趁着“热孝”把姑娘娶过门。所谓“热孝”就是老人刚过世,没过一百天还没凉呢。这叫热孝。办喜事儿就比热孝之后办要好,都有人照顾,也让老人走了。谢友成推着送豆腐这车把磨盘给弄回了家,坐在屋子里边看着两间小屋,这门也该修修了,屋顶子也该收敛收敛了,家徒四壁,怎么跟人家杨家人说呀?愁是愁啊,人家杨家还等着他呢,也不能没个交代呀。这两天腾点儿工夫,收拾屋子,屋顶上破洞想法修好了,自个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到杨家,不管这事儿成不成,得跟人家有一个交代。到了杨家,谢友成老老实实地把自个儿家的情况呢跟杨家一说,丈母娘气得直哆嗦啊。

你看当初。我们把别人家的亲事推了,就等你。你现在这样太不像话了呀。老太太挺生气,杨老头呢,就说“得了你,我单独跟谢友成说吧。”谢友成跪在地上。说“家也给我了。可就是一个石墨,真要是姑娘嫁过来,家里什么都没有。老爷子,我不能骗你,也不想坑了她。这事儿呢我好歹得给您一个交代。您说是不是?”

杨老头把谢友成扶起来,说“起来吧。孩子。话是那么说啊,你带我看看去,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我也瞧瞧到底姑娘能不能嫁过去,好不好?”

你要这么一说,谢友诚说,“那成了,我听您的吧。”


一老一少往回走,两家住得不远啊,隔着一条街。谢友德占了豆腐房,谢友成分了这个破屋。那小屋又偏,比平时呢还要多走两条街过去,走着走着前面围了一帮人。老头说“咱们瞧瞧干嘛呢?”

老丈人要凑热闹,他也拦不住。扒开人往里一看。原来是一辆人力车的底下压着一个外国人,嘴里边叽里呱啦的,也不知说什么,就看着腿上还流血。人群里边有一个老先生还念叨着,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今天必有血光之灾,你还不信。给我十个大子儿,替你化解的多好。

他这个话。还没说完呢,谢友成一看车下压着人,赶紧过去把车给抬起来。这个人力车多沉呢?也就一两百斤。谢有成天天磨豆腐,他有劲儿,一看有人受伤,没顾得过来,就先把这轮子踩下来了。边上老太太围着几个中国丫鬟,赶紧过去啊,把老太太拖出来。

老太太看了看谢友成,说了一句什么?也听不懂?周围人一瞧也没热闹了,就散了吧。这个外国老太太跟着的几个丫鬟问老太太您没事吧,老太太摇摇头。一瞧,也没什么事儿,那走吧。


杨老头跟着回家,一看。不是谢友成矫情,还真穷,唯一值钱的就这磨盘。俩小推车,您说这姑娘还能嫁过来吗?老头儿,这儿瞧瞧那瞧瞧,大屋里有一床土炕,破破烂烂,一张八仙桌,小屋里边就是灶,外加磨盘,还有哪小车。杨老头点点头。行,我这闺女啊可以嫁过来。啊,谢有成一听就愣了,“不,您这话是真的吗?”老头说“是啊。”

“哎呀岳父,我这可比不得之前的豆腐坊。”老头摆摆手。“你看你这两间小屋啊,虽说破,但这一瞧就是收拾过,虽然东西不多,但说明你勤快,也说明我没看错。而且你看你这吃饭的家伙都在,只要人不偷懒,总能吃上一碗热饭,姑娘嫁过来就不会吃亏啊。”

听完这个话,谢友成赶紧就跪下了,准备给老头磕头。刚跪下就听着,咚咚咚咚,有人敲门。谢有成一瞧好家伙,门板差点掉下来。

开门一看觉得很意外,来的这位是一个德国人。杨老头瞧着谢有成一眼心说:你还有德国人的朋友吗?

来的这位是谁呢?怎么还出来德国人了。清朝末年,德国人占领了青岛。光绪二十三年,也就是一八九七年。青岛沦为了殖民地。就从这会开始,各个国家开始对中国的蚕食性的侵略。当时的德国人在青岛是上流社会,青岛的中国人不受中国政府管辖,而是被德国人统治,所以当时德国人在青岛来说,地位那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谢友成就懵了,不认识他呀,也没买过我豆腐啊。

“二位,您找错地方了吧?”话音刚落,后边窜出一丫鬟来,“老爷就是他,没错。”“大哥,您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刚才啊去豆腐房了,您嫂子一听说德国人上门了,就说分家了。您的事儿跟他没有关系。”“是,我们是分家了,你们找我什么事儿呢?”

谢有成心里嘀咕。德国人,那哪惹的了啊?心说我什么时候我得罪的这个洋菩萨呢!打上门来了,大家伙赶紧解释,“您忘了呀,就是在中山街您抬车救了我们那外国老太太。这是韦鲁斯先生,是他的儿子。特意来谢谢您的。”嗷 是这么回事,那还挺高兴啊。

这管事儿的会说德国话,把这事儿一说。韦鲁斯说:“真是不好意思。您看,您救了我的母亲啊,我上这儿来谢谢您了。这样吧,陪您一个房子,你看怎么样?谢友成一听,这哪跟哪啊,陪我个屋子,这咱们也没有交情,是不是?

还没怎么说话呢,杨老头说 “啊,好好好。先生说的有道理啊。”那个什么意思呢?韦鲁斯说了,没有别的,为了表示感谢,准备把自己名下的一个瓦房给谢友成。谢友成还要客气呢。老头说:“你干嘛不要,难道要让我闺女睡这破屋子嘛,有房是好的。”


谢友成一听也对啊,也就挺不好意思的接受了人家的好意,转过天来,谢友成得了人家韦鲁斯先生送的大物,把这媳妇呢就娶进门了。两口子结婚之后,他这天天的是磨豆腐,然后推着车出去给人家酒楼啊、饭庄啊送货,很勤奋。

但是这个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怎么呢?因为这一年正好是五四运动要振兴中华,呼声最高的就是喊着要收复青岛。本来这个豆腐就是卖给中国人,外国人也不太爱吃。青岛这些个念书的青年听说全国各地的青年都闹起来了,也跟着闹,多少饭店都闹得开不了张,眼看着两口子就快揭不开锅了。

这一天,谢友成推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儿,也没看见有饭店开张。这心里难过,生意不好啊,怎么养家糊口呢?正为难呢,听见有人叫他,这一抬头,哎,认识。谁呀?韦鲁斯。韦鲁斯刚好在附近的咖啡厅跟人谈了生意,回来看见谢友成推着车往家走,看他这脸上愁眉苦脸的,所以特意的叫住了他。

谢友成这赶紧站住了,很感激啊。人家给咱房子了。赶紧过去啊。“这个韦先生,您来块豆腐吃吗?”韦鲁斯也愣了。“这个谢先生出来卖豆腐。”“嗨,我算什么先生,您来两块豆腐吧。”“不了,不了。看您这个脸上这个愁眉苦脸的。谢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谢有成啊叹了口气,就把生意不好做的事儿说了。听他说完了。韦鲁斯乐了。“这不叫事儿,如果您愿意的话,我这儿有一个工作,你愿意不愿意干?”“先生,我做什么呀?”韦鲁斯说“:是这样,我呀刚谈了一笔买卖。改天要去日本原产地提货,你跟我去一趟,来回啊三个月,我给你一百块大洋,你看怎么样?”

一百块大洋,那个年头码头上最勤快的苦力,累死累活一年要能挣二十个大洋就了不得了,一百块这不跟做梦似的吗?

“哎呀,先生啊,好是好,可我不懂日本话呀。”

“不用,你不懂日本话我会。我记得你呀力气很大,人很本分,有你跟着我不怕你在路上偷奸耍滑。”


谢友成一琢磨,去不去呢?这个韦鲁斯不是坏人啊,德国人在中国做生意,他是威尔哈恩家族的重要成员,威尔哈恩家族就是现在做刀具特别出名的那个双立人。他们家族在德国是贵族,这个产业遍布房地产以及材料市场。韦鲁斯的身上有着浓郁的这个贵族气质,因为谢友成救过他母亲,所以他心存感激,让跟着来一趟,一来呢身边确实需要人,二来啊谢友成老实本分,他又不用担心起别的歹心呐,偷听商业机密什么的。

第三就是对谢友成的一种报答。谢友成一想这太好了呀啊,就答应了,答应之后,韦鲁斯先给了他二十块大洋,让他回家准备准备。揣着二十块大洋推着豆腐回家了。进门的时候呢,那媳妇正在锅里煎衣服哪。有人说煎饼、煎包子、饺子。还有煎衣服的,过去也没有洗衣机,沿海一带有时候潮,热地带的人家,衣服洗了不容易干,遇上风雨天,十天半个月都干不了。

穷人换洗衣服又不多,怎么办呢?洗干净的衣服拧干了水,拿锅来煎,把水分蒸发,衣服煎得差不多了再挂起来晒,干得快。他进门的时候,媳妇儿正煎衣服呢,这一瞧他回来豆腐也回来了。怎么了?怎么带回来了?

“你别着急,我今儿带你下馆子去。”

“下什么馆子?现在没有饭馆开门啊。”

谢友成说“也对。咱呐包饺子吃。”

媳妇更生气了。“豆腐饺子啊。”

“哎哟,今儿咱们开个荤吧。你呀,别不开心。我今天挣钱了。”说着话掏出二十块钱来。媳妇吓坏了,“哎呦喂,你出去抢去了。”“你听我说呀,”就把韦鲁斯请他工作事说了,媳妇乐坏了,这可是好事儿。

媳妇儿把这钱收起来,想着谢友成要出门了,给他准备东西。媳妇儿也是聪明人,“我说当家的,我给你商量点事儿,你这马上要上日本跟人做生意去,一走三个月,我一个人在家也不方便。你啊,上我娘家去把我爹妈请来跟我做个伴儿,你看好不好?”


这个媳妇儿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过去啊但凡家里边还过得去的,就没有这个让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哪怕是给人家浆洗或要缝补也是把东西拿到这个家里来干活,除非是给别人做工,一定要出门。很少有女人上外面打工,出门也是上了岁数的,才能出去了,要不然左邻右舍议论纷纷,俗话说唾沫星子压死人啊。虽然说是德国人占了青岛,但是民俗风情就是如此。谢友成一听这个,对啊。他也琢磨,这一出门儿媳妇在家怎么办呢?这主意太棒了,赶紧上杨家啊,就是到老丈人那儿去,给杨老头这么一说,老太太就这一个闺女,那能不答应吗?

这就收拾着,老两口子跟着谢友成就回了家。这说着说着就到了出门的日子了,媳妇给他准备东西。跟韦鲁斯先生到码头上船直奔日本。他到日本那边儿,那是另外一个事儿。这边呢谢友成走了,媳妇儿跟爹妈在家呢就住下来了。这个杨老头啊在牙行做事,咱们现在说就是搞中介,有人来找买家,他们呢帮忙问谁有什么谁要什么,聚众调和,帮忙谈生意。

买卖做成给牙行交钱,这么个生意。老头出去了啊,就剩下这媳妇跟妈妈俩在家绣花聊天。要入秋了,媳妇儿打算给友成做件棉袄,等到冬天就正好能穿上。他想不起来谢友成的尺寸了,就翻个箱子把谢友成的旧衣服找出来了,比着旧衣服做。

娘俩在屋里正忙着呢,有人敲门,谁来了呀?看看吧,开门一瞧啊,是这个谢友德两口子。媳妇认识,以前做姑娘的时候,跟着爹妈到谢家串门儿,见过这个谢友德两口子。这两口子不厚道,这媳妇也是知道,但是来的是客呀,是不是?而且这是自己丈夫的哥哥,也不能轰出去啊。站在这,“哟呵,这什么好日子啊?大哥大嫂来了啊。”这话其实是挤兑人,因为这个谢友德两口子跟谢友成分了家之后,就没来往过,连谢友成结婚都没露过面儿,冷不丁的上门儿,就觉着可能是没好事儿。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呢,可这谢友德也是没皮没脸,直往里边瞧。

“啊,弟妹,友成在家吗?”“不在,您找他有事儿吗?”这旁边这个谢友德媳妇说话,他的媳妇姓阙。不知天上宫阙的阙。叫阙凤霞。阙凤霞一看,兄弟媳妇甩脸子了。“哎呀呀,你好大的脾气,你男人分家的时候,藏了老爷子的家底儿,住上了大屋子。哥哥、嫂子上门,怎么连门都不让进呢?”阙凤霞这意思就是啊,我在你门口嚷嚷,我让你没脸了。你是不是得让我进去了?这条街你说热闹不热闹,说冷清也不冷清。您想啊,德国人买的房子它再次能次到哪儿去?附近还有一些个什么小酒铺啊、小酒馆什么的,边儿上就有那个好事的儿,听见这边有动静了啊,勾着耳朵听,眼睛往这儿瞟,整条街莫名其妙地显得就那么浪。

但是友成这媳妇儿呢,他不像友成那么好欺负,看见嫂子胡说八道,他更不让进来了。“您还好意思提这茬儿呢。分家的时候给我们两间破房,门板都是碎的,把那磨给了我们了,啊,就满处说继承老爷子家业,占便宜了。我们这个屋啊,是友成啊,救了人家德国老太太,人家给的谢礼。要没这茬儿,我们都得睡街上去。你还敢上门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这几句话呀,阙凤霞这脸疼一下就红了。

谢友德这两口子不是什么好人呐,指不定憋着什么坏。这一说。是啊,谢友德憋不住了,一把就给这兄弟媳妇推开了。“来来来,我瞧瞧,谢友成,你别躲在屋里边啊,你这让你媳妇出来是怎么回事啊!”这正说着呢,打里边儿一把大笤帚就出来了。拿笤帚劈头盖脸就下来了。谁呀?杨家老太太。刚才啊屋里听了半天了,心里窝着火呢。一看谢友德冲进来了,顺手就把扫地的那笤帚抄起来了。谢友德这打得灰头土脸的,连滚带爬退出去了。阙凤霞一瞧老太太这样,也急了,掐着个腰站在门口骂街,那嘴里是胡说八道。阙凤霞嘴上不饶人,这友成媳妇也不是好惹的。你想老太太都这么横,那媳妇她能差得了吗?把笤帚接过来就要打友德两口子。这两口子一瞧这不好惹呀,骂骂咧咧就走了。他们两口子走了啊,这娘俩关上门也该干嘛干嘛。

旁边小酒馆儿站起来一位,谁呢?就是上一次给德国老太太算卦的哪位。瞅了瞅,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等到了晚上杨老头就回来了。老太太得学舌呀,就把这个友德两口子的事儿全说了。老头儿听了听,哎呀这不叫什么大事儿,安慰了几句就过去了。


转过天早上起来,杨老头儿刚出门儿。又有人来敲门。这回友成媳妇算是长记性了,攥着笤帚来到门口,问,“谁呀?”就听见这个门口,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扔在门口了。他这门上有个小窟窿,就往外看。

是不是?这个小洞呢不太大,离着门栓呢有点距离。这媳妇儿在这看来看去,看半天什么也没有,心说这是谁家孩子淘气。转过来一想,大白天的,就算是谢友德两口子来,我也不怕,就把门打开了。

门一打开,一瞧,这地上躺着一个人,看这模样是个女的,穿得还不差,身上还带着伤。友成媳妇儿虽然说是泼辣,但是心好,赶紧放下笤帚,就把人扶起来了,又回身喊自己的妈来帮忙,就把人扶进去喂了会儿水,好一阵儿这姑娘才醒。

千恩万谢,说自个儿啊,姓张,是让丈夫打出来的,丈夫吃、喝、嫖、赌,他白天出去给人做工,丈夫回家来找不着钱就打她,她拿不出来就要把他卖给别人。他是实在不想给人家做小妾,就跑出来了,在这门口想讨一口水喝,没想到又累又饿,所以就昏过去了。

哎呀,这么一说,友成媳妇儿就难了。你说这姑娘是去是留。让她留下来,没亲没故啊,咱们不认识,家里男人也不在,没个出主意的,赶出去吧。又于心不忍,就坐在那儿不知怎么办。一瞧这样呢,这张姑娘也是知情识趣,起个身就说,“请您抬抬手,过几天就有人来接我来,我跟您这儿啊待两天就行。”友成媳妇一听,那行,你就踏实住吧。我们家人口简单,就这小院里边三间房,我爸妈一间,我一间,另外一间厨房。我男人不在家,你就跟我一块睡吧。张姑娘挺高兴,千恩万谢。

吃完了饭,出门找人给家里送信,回来帮着娘俩做衣裳。等到晚上老头回来了,给说一声怎么回事?杨老头看看这姑娘,总觉得有点不太对,但是这娘俩都答应人家了,就这样怎么也是凑合两天的事儿,一个大姑娘她能怎么着啊?

做饭的时候呢,这张姑娘呢在厨房还跟着忙活,做得了之后一家人一块儿吃饭。这个杨老头啊在外边吃了点儿饭,因为今儿生意还挺顺,喝了两杯小酒就睡了,等到夜里头,杨老头一听,不对,外边有动静,推推老太太,老太太睡的挺瓷,没醒。

杨老头穿衣裳,提着油灯,打算上院儿来看看。一拉门儿看见院子里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是谢友德,身上扛着一个人,旁边就是那张姑娘。一瞧扛着那人,老头急了,是自己的闺女,把油灯一扔,顺手把笤帚抄起来了,来人呐,着火了。有人说不是进贼吗。怎么喊着火呢,老头聪明啊,你看人呐,他有的时候还是贪生怕死的居多,你说家里闹贼,别人未必敢过来帮忙,你说着火,人都要命啊,一家挨一家,真找起来怎么办呢?他这一喊,一边打着,一边拉着闺女不撒手。


那个张姑娘还有谢友德,几个人就打起来了。仨人正打呢,隔壁的就听见了,说喊救火,一瞧这院里亮着就来了。这边仨人一看来人了,就赶紧把友城媳妇丢下,撒腿就跑。杨老头拉着谢友德不撒手,谢友德呢也挣不开,回头啊就给了杨老头一下,正好邻居来的人呢撞上了,一看打人了,再一看呢不是谢友成,上来奔着谢友德,咣一水桶整砸脑袋上,谢友德咣当躺在那儿,当时就没气儿了。街坊说:“哎,杨大爷,您看这个这不是我的事儿啊”。这剩下这就都溜了,就剩下老头儿抱着闺女,这闺女怎么叫也叫不醒,屋里老太太也不知怎么了,这么大动静没醒,一直到天亮打发人去巡捕房。警察来了,杨老头把这事儿一说,警察说:先把这尸体抬上吧,把谢友德的尸体抬上,就上他家去了。没过多久,友成媳妇跟自己的妈都醒了,瞧家里怎么这么乱呢?老头脸上带伤,再一问,才知道昨天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张姑娘在饭里下了药,跟谢友德打算把杨姑娘给弄走。得亏老头晚上在外头吃了饭,不然的话今天自己这闺女不定在哪儿醒过来了。杨老太太气得直跺脚啊。闺女一边安慰着老太太,一边打算出门找人呢。找个大夫来看看来。这刚一开门这嫂子来了。


阙凤霞披麻戴孝,后边抬着谢友德的尸体。“姓杨的,我跟你拼了,你们昧着良心杀了我们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这么苦啊?摊上这么个弟弟啊?”他跟这嚎丧。杨老太太在屋里边就出来了。“姓阙的,你是欺负我闺女好说话呀,是不是你们家憋着坏,给我们下药,打算把我闺女弄出去?谢友德起的什么心?你会不知道。得亏老头昨晚上没吃你们这药,不然今儿我哪找闺女去”。阙凤霞一看,这也不哭了,说哪有你们这儿瞪眼说瞎话,明明你们家男人不在,喊我男人帮你们看院子。夜里起来,家里遭了贼,我家男人给你们看家护院死了,怎么变成我给你们下药了?友成媳妇说:“昨晚上我爹没在家吃饭,那饭还留着呢,要不要咱们送到巡捕房里边咽下去啊?”“我,我不管,反正,来呀,说着话就指挥这些个抬人的死气白咧的要把谢友德的死尸抬进去。

这娘俩就不干。杨老头这还躺着呢,外边人净看热闹的。阙凤霞把死人抬进屋,她打定了主意要讹一笔钱。这边这娘俩气坏了。挺好一小院搁一死人哪受的了啊?找警察吧。那会儿青岛的警察都是给外国人干活的啊,警察来一瞧,也没有什么钱可拿,你们这是家务事,走了。这个天也晚了,老头觉得这可不是个事儿啊,让老太太上牙行啊,去找人去,明天来一趟,把谢友德抬回去。

这下哪睡的着了?你想啊,院里躺着一死人,这玩意多瘆人啊,谁还睡得着?又入了秋。秋风起,隐隐约约的听着好像有鬼哭狼嚎。友成媳妇虽然泼辣,到底是个姑娘。心说“我呀,上我爹妈那屋睡去吧,拎着灯笼就出来了。一边儿出来还往谢友德的死尸这看。一看呐,差点没吓趴下。院里边隐隐约约站着个黑影。正要喊呢,就听屋里边老头咳嗽,老太太呢给拿水。有成媳妇再瞧这黑影,就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这黑影过来了啊,这手一扔,也不知什么玩意儿就飞过来了。话音刚落,这个手里边油灯,砰一下子,还冒火苗,火苗还带着蓝光。


“哎呦我的妈哟。”听见动静,屋里边儿杨老头儿杨老太太心说坏了,又出事儿了。俩人赶紧起身,杨老头一瘸一拐拎着凳子,老太太也没含糊直接就冲出来了:“怎么了怎么了?”瞧见自己闺女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就跟傻了一样。这个油灯啊也碎了一地,可是院子里边除了谢友德的尸首,盖着白单子,什么人都没有。

老两口过来问,闺女光哆嗦也不说话,拉也拉不起来。老两口一块儿使劲,费了半天功夫才把闺女弄进屋。喂了点儿水。好半天,这闺女才缓过劲来。“哎哟喂我的天呐,有鬼。刚才我看见尸首儿动啦。”哎呦,一边说一边哭,老太太就埋怨,你看,当初我就说不能嫁他们家啊,你们非得跟我犟。

一说这个呢,杨老头心说,这不成,先劝劝闺女吧,说:“天亮我上牙行找人来,把这死尸给他抬回去好不好?”闺女说:“我睡不着觉,多瘆得慌。”那怎么办呢?老太太说:“那我也不睡了,我陪着闺女吧。”老头说“那这样的话咱都别睡了。”

仨人一人搬一凳子坐在窗户口,冲着院子里这死人。谁也不睡觉。入了秋了,外边还刮着风。闺女看着看着问她妈:“妈,您听见了吗?”“没有啊。”“爸,你听见了吗?”“我也没听见啊。你是不是撒癔症了?”“您没听见鬼叫吗?”“孩子,这两天有大风,风声,你可能是困了,去睡吧。”

正说着呢,一阵风吹进院子,带着一声响亮的鬼叫。谢友德身上这白单子就掀起来了。这仨人你看我,我看你,拿眼神儿相互试探,那意思就是你听见了吗?仨人这眼珠子瞪圆了啊,坐着就剩哆嗦了,对着窗户排排坐。这个中间啊,好几次听见鬼叫。

但是谁也不敢说出来,大眼儿瞪小眼儿,做到大天亮。天光大亮,这一家子起身出了房门,背靠着墙,沿着这个院子的墙角往门口那儿挪。杨老太太走到头里边,害怕呀,要是有什么呢?她那意思拉开门就窜出去了。老头儿肯定是走到最后啊,这个是男人下意识的行为。家里闺女的丈夫不在,就她一个男人,真要有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这个谢友德要诈尸什么的,他还能盯着,让这娘俩先跑。这是背靠着墙往那儿挪。干嘛背靠墙啊?哎呀那院儿里边躺着个死人,昨晚上又听了一宿鬼叫。这背后是墙,那鬼总不至于把人拉到墙里边去呗。仨人往出挪,友成媳妇害怕呀,忍不住了就看了谢友德这边一眼啊,人呢越害怕越想看,这一看吓坏了,嗷一声,就这一叫啊,杨老太太真是绷不住了,冲到门口,就把这个门栓就拉开了,蹭一下子就往外冲。


没有老太太一跑,闺女也跑,呼啦啦娘俩出去了。老头懵了一下,就这么一懵,就觉得浑身这个血都冲上去了。谢友德是让人拿木板抬来的,现在就看见谢友德这个脚啊。一点儿一点儿地往这木板外边挪。老头这脑袋嗡一下子腿就软了,一步都挪不动,裤子差点湿了。下一步那娘俩跑出去了。啊闺女刚开始还跟着老太太跑,跑着跑着一回头,短一个。“哎呦妈,等会儿,我爸呢?”“你爸不是头一个出去吗?”“不对,我爸在我身后落下了。”老太太还糊涂呢。“啊,是吗?”“是什么呀?不能把我爸给丢下啊。”

“妈呀,您上牙行找人去吧。我赶紧找我爸去啊。”“那好,好。闺女,你别逞强啊,小心啊”。话说到这儿呢,这边老头已经吓得站不起来了,眼瞅着谢友德。这脚跟抽筋儿似的,心里边这就害怕。这个时候。有人说话了,“你在这儿干嘛呢?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杨老头当时眼泪都下来了,“我跟你说呀,我,我没想要你的命啊,我就想啊带你上巡捕房。”谁知道这声音又说话了。“拉谁上巡捕房啊?”“不是你,我,我那个,哎呀我,我,我跟您这么说啊,他这个事儿我没想害你,是你先来害我们家的,我也没做这个亏心事儿。我这个,哎呦喂”。这说着说着再瞧不对劲儿。怎么呢?不是躺着的死人说话。顺着声音往外边一敲,门口站着一位小伙子,西装革履,头发捯饬的挺精神,仔细一看是自己的姑爷谢友成。“哎呦,友成诶你可回来了,你快拉我一把,咱们出去说话。”

谢友成老实啊,给老丈人搀起来,搀在外边儿。“那个,刚才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啊?”“说什么我都没听明白。”“哎呀,这个事儿可乱喽”,正说着呢,来人了。谁呀?嫂子。阙凤霞。一瞧,有人搀着老头儿,旁边是个挺精神的小伙儿。呵他可来劲了呀,“感情我们家友德,是撞见了你姑娘的这个奸情才让你们灭口的吧。”这么一说呀,谢友成就愣了,不知这话什么意思。那当然了,他刚回来,地上躺了一个,还没来得及明白呢,老丈人大清早的搁那蹲着,再来这么一句,他更听不过来了,他是没明白。有人明白了。谁呢?自己那媳妇儿。她回过头来找他爸爸,正撞上阙凤霞说这话:那还不急呢,“阙凤霞,你敢毁我的清白,我跟你拼了。”说完呢上来就拉阙凤霞,俩人就撕吧起来了。这个友成媳妇儿虽说是在家啊做姑娘,可是年轻啊,这个子又高、手又长,就抓住了阙凤霞的头发。这嫂子也不是省油灯啊,都上手了,那还能客气吗?对不对?俩人在地上滚起来了。谢友成一看,好家伙,劝也劝不成,一把就把自个儿媳妇抱起来了。这媳妇正打得起劲呢哎,突然间发现有个穿西装的男的哎抱自己,真急了。净添乱,不毁我悔清白吗?连打带踹一张口啊,咬在了友成的手腕上。友成感觉疼啊,一张口赶紧说“是我,是我。”再一看,哎哟,自己的丈夫,哇,就哭出来了啊,“你个没良心的,怎么穿成这样?你不是说出去两三个月吗?你这一走半年呢,家里出多大的事儿,你不知道吗?”阙凤霞也认出来了。坏了,谢友成回来了,赶紧溜吧。


谢友成一瞧,回屋说去吧,打算进门,老头就拦着他。“不不不,不能进。咱,咱这儿这儿说这儿说。斜对面有一小茶楼,咱们这儿说来吧”。就到茶楼往这儿一坐,把这事儿从头到尾一说,说完了友成傻了,这叫什么事儿?亲哥哥下药,要把自己兄弟媳妇儿弄走。这一看就是这段时间把老爷子的家业拿出去,让他已经败光了,想上我这儿来要钱来,没想到在我们这儿给掀了老底儿,恼羞成怒干出来的事儿。哎呀,但这个事儿他死了还能回来闹,这不对啊?

这就算是鬼上身,可这事儿他也瞧不起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人能吓一跳就跑了呢?这会儿这个杨老太太叫人去了,谢友成呢让茶楼的伙计上家门口等着,等老太太带人回来。

差不多时辰吧?杨老太太领着人进来了啊,老太太一进门一瞧,没认出来这位是谁。友成赶紧叫妈。老太太愣了,哪有这么个儿子呀?老头赶紧就说,这不友成吗?赶紧你瞧瞧,是友成。

“吆喝你看啊,马山西湖净拍洋片。你这是回来了”。“回来了”。友成说:“行了,咱们人都在这儿,咱们一块儿回家看看吧,好不好?哪怕真有什么,咱们人多也不怕。去吧。那三口人呢?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友成一看,实在劝不动得了,我先去吧。

到了家一看,这儿有一帮人跟这儿等着抬死尸呢,这些人也不知道啊,抬个死人呗,有有什么大不了的,挣个零花钱。那时候人穷啊,人穷就顾不了什么晦气不晦气了。谢友成呢拉过白单子来,把哥哥的死尸盖好,起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把钱给了。让这些人把谢友德给送回去。


送走了谢友德,这又回到茶楼,这一家三口在茶桌这都睡着了,一宿没睡觉,赶紧又叫醒,让这仨人回家,自己呢又出门,这三口一觉就睡到晚上天都黑了,友成媳妇这才醒过来。醒过来。这什么时候回的家呀?友成哪儿去了呢?听说闹鬼把人丢过来,他自己跑了。不应该呀,可能是上爹妈那屋里了。想着就起身点灯,准备往爹妈那屋去。刚一出门又愣住了。就那院儿里边啊又站着个黑影,一看这个出了影了,这黑影儿噌的一下子飞起来,一人多高。又冲着友成媳妇儿一挥手,油灯又冒出来一大蓝火苗子,那还不害怕吗?有成,救命。一边喊一边往爹妈屋里边跑。刚要进屋,门开了啊,谢友成带着几个警察抄着家伙从屋里边就冲出来了,谢友成冲上去。冲着黑影儿就一下子,啪一声,黑眼摔倒了,掉那儿直喊哎呦,屋里边一听,不对呀,鬼怎么说人话呢?

支着油灯就出来了,警察已经把这黑影啊捆起来了。这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袍,黑布蒙脸的人,友成上去就把脸上这黑布给拉开了。看了看,不认识。警察说把这弄走吧。当然临走的时候,谢友成也没少给警察塞过钱。第二天警察呢上门来了,那个人呢招了,说这人是谁呀?

嗨,这是一个骗子。那会儿谢友成救了德国老太太坏了他的生意,谢友德在外边欠了赌。这人哎跟他又认识,俩人说好了,打算把有成媳妇绑了,吓唬杨老头两口子。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谢友德给折在这儿了。阙凤霞想借这机会讹诈这个友成媳妇,他本来打算到友成家里边儿装一个能学鬼叫的哨,那个东西只要是稍微大一点儿的风就能发出来很奇怪的那鬼叫的声音。

没想到啊让友成媳妇儿给发现了。为了脱身呢,他用的那东西就是磷粉,死人骨头上刮来的,他只要接着一点儿光线就能发出来蓝色的光,里边还有一些白磷。这杂技团用的那个烟雾弹就有。有一个竹子做的高跷,借着巧劲儿能站起来,能翻墙跑。他本来想装鬼吓唬几天,没想到谢友成回来了,而且还识破了他装鬼。这个媳妇儿问友成,你怎么知道有人装鬼呢?这个啊,无巧不成书,我发现我哥哥那脚是被老鼠啃过。怎么发现有人装鬼?那是因为院子里边发现了有脚印儿,还有这个竹子筒那个印儿,就认定了有人装鬼,天下哪有鬼啊,是不是?所以我是准备把这人抓出来。至于警察,那只要花了钱就肯定在这儿了。媳妇儿想了想,谢友成回来跟之前不一样了,走的时候自己那个丈夫傻乎乎,这回来怎么那么聪明了?走之前老实巴交,现在他都知道花钱打点警察了呢。谢友成就笑了笑了,说这个别着急啊,人呐都得努力,得进步。等抽空我有时间了,我给你好好讲一讲我闯大阪的哪些事儿啊。


所以说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鬼跑出来吓人呢?真要有那么多的鬼,天天这么吓人,那世界还不乱套了,这世上没有鬼,可有的人的心却比鬼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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