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代表了什么?恋爱中的人一定许下过很多大大小小的诺言,只是后来有没有兑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像当初说好永远在一起的人,可能如今已成陌路,不过至少那个时候是真心诚意。
要说誓言,《上邪》中“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是最决绝的。《诗经》里也有一首,这个誓言既充满了无奈,又满含坚定。如果抛开那一层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压力和不幸,这个誓言是充满浪漫色彩的。
国风·王风·大车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大车啍啍,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槛槛”是个象声词,大车车轮发出的声音。大车徐徐前行,青色的毛毡做的车棚。这首诗可能是男子所作。也可能是女子所作,且当它是一位男子所作。
男子说:“你以为我不思念你吗,只是你不敢与我相恋。”从这对话看来,不是女孩子不爱,也许有更多的原因。大车本来就有一种说法是贵族的车,所以这其中可能是身份的原因,女子受到了强烈的阻拦,不敢与这位男子相爱。阶级和门第很可能是不可跨越的鸿沟。所以女子不敢说爱。
过了一天,男子又来了,大车厚重迟缓,红色的车篷。男子正是一腔热血,希望女孩子同他私奔。可女孩子还是很犹疑,毕竟私奔抛下的是父母和兄弟姐妹,还要遭受社会伦理道德的指责。
你看《蝃蝀》里是怎样指责私奔的女子的:“乃如之人也,怀昏姻也。大无信也,不知命也!”说这个私奔的女子不按媒妁之言,不听父母的话,不讲信用和贞洁。
所以要一个女子私奔她所面临的压力要比男子大很多。这男子也是真心爱她,如果活着不能同在一个屋檐下,那死后就在一个墓穴里。这誓言虽然忠贞不渝,何尝不是一种悲伤。
与相爱的人不能相守,只能念那死后同穴的事,若是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死后又怎能同穴呢?
像梁山伯与祝英台般的同穴那又是一桩爱情的悲剧。男子发下重重的誓言,就是为了让女子相信他的真诚,想一起逃离这阻碍他们相爱的地方。他说:“你如果还不信,就让这太阳来作证。”
后来很多人都说过这样的誓言,生不与之相爱,惟愿上穷碧落下黄泉与之相伴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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