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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我的恋人走出西沟,爬上大西山,在三间草房中做我的新娘 _ 当男人恋爱时结局

从同学到相恋、从结婚到生子、从挂兰峪到石家庄、从半壁山到中关村,我与我媳妇(下文不论时间早晚,统一称我媳妇,以免角色转换)相处、相爱、相伴,共同走过了四十多年了。期间多少也有过磕绊,但日子一天天向好,感情一天天向好。如今,我们已做了公婆,越发感觉我们夫妻双方谁都离不开谁了。就如大多60后的夫妻一样,我们的儿子也成家了,我媳妇也退休了,再有三、四年,我也即将结束革命工作。这个年龄的我们,不经意间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回忆,走过一些老地方、翻到一些老照片,都不免会引起我的回忆。一旦陷入回忆,没有一时半晌儿,是缓不过神来的。

国庆假期,回河北老家走亲访友,途中路过我曾经居住、学习和工作生活过的地方时,我都忍不住停车驻足,并拍照留存。有的地方物是人非,有的地方人去楼空,也有的地方难以寻觅、销声匿迹了……睹物思人、情意更浓!回到北京,我再一次从书柜中翻出三十多年前,我与我媳妇之间写过的情书和一些老照片。翻看我们的情书,端详着老照片,加上国庆假期里的所见、所感,让我不禁再一次陷入了回忆之中。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幸福的过往是值得我们回忆的。我把我的过往用A、B、C、D……分篇章记下来、写出来,让我们的幸福过往变得更加清晰,也能或多或少唤起您,对过往的幸福回忆。

A篇:从我的同学到做我的新娘

一、1978年,我在沟门子乡中读初一,我媳妇读初二;1979年,我升入初二,我媳妇还在沟门子乡中读初二

1979年暑期,我媳妇从沟门子乡中初中二年级毕业,考试分数虽然达到了半壁山区中的高中录取分数线,但她却没能在那一年去读高中。原因是我媳妇的大姐(我现在的大姨子)当时已在半壁山区中住校读高中,我媳妇再去这个学校住校读书的话,家里就实在拿不出供我媳妇上学的伙食费、住宿费等费用了。我老岳父解放前参军入党,对读书和知识的认识要超前不少,生养五个孩子,三个儿子都是高中毕业,大闺女正在读高中,总不能让老闺女就停在初中学业水平吧。看着哭着闹着要读书的老闺女,我老岳父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我媳妇在初中二年级蹲一年级,加上当年正好是初中二年制改为三年制,这样,我媳妇就相当于读了四年初中,姐俩也就因此在高中学段,完全错开了,大大缓解了家庭负担。


原沟门子乡中早已被个人收购,曾经的教室已被几间瓦房取代,下面的玉米地是曾经的操场。

就是我老岳父的这个出于减轻家庭负担,让家住西沟的我媳妇在初二蹲一年级,才让我这个家住东沟的山娃子,从初一升入初二时,遇到了我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媳妇。


我的老岳父,虽已93岁,但耳聪目明。

那个年龄,体内荷尔蒙开始作怪,课间我总是有意向我媳妇请教数学问题,她给我仔细讲解完后,我不但没有一声谢谢,反而是再有意触碰、拉扯一下她脑后又粗又长的辫稍,然后手拿书本,跳着脚扬长而去……


读初中时的我媳妇(右侧花上衣)

1980年暑期,在我大姑夫的提议和办理下,我转到半壁山区中读初三,就此也就与我媳妇不再同班了。每周末回家一次,路过乡中时,我总会趁自习课时间,溜进教室,看看我的同学,也顺便看看我媳妇,看看我媳妇的那两个小辫儿,还有小辫儿前面那张会笑的圆脸蛋儿……


当年的半壁山区中,现在已改为半壁山中学。几乎找不到当年的建筑了。

1981年秋季,我媳妇从乡中考入半壁山区中读高中,我从半壁山区中考入县一中读高中,这一进一出,我们再一次没能在高中学段继续成为同窗。

尽管与我媳妇只有初中二年级一年的同窗时间,但是,一年时间足以给我们双方留下了足够的相互印象。高中的二年时间里,我们没有相互书信,我只是偶尔会想起在半壁山区中读高中的我媳妇,想起她那张会笑的脸蛋儿。

二、1983年高考,我媳妇止步于预考,回乡当电话员,我发挥失常,进入承德农校读中专

1983年高考,我媳妇止步于只有那个年代才有的无情的预考,从此就再也没有摸过高考试卷。我由于发挥失常,外加志愿失策,尽管高考考了四百多分,最后只好去读承德农业学校……


承德农业学校

1984年暑假期间,我路过安子岭乡政府,透过窗户,我偶然发现,我媳妇在乡政府的广播室里,好像正在接打电话。我赶紧跑步过去,趴在窗台上一探究竟。只见媳妇面前好像有一台竖立放置的机器,机器面板上会不时有类似小铜片的东西张开、翻落,看着我媳妇头戴耳机,伸手插线、缩手拔线,摇动话机、送话接听,十分熟练又非常忙乎的样子,我感觉我的媳妇好漂亮、好神圣,又令我十分敬畏。


我媳妇(左侧花半袖)当安子岭乡政府电话员时,与她师傅的合影。

操作间隙,她侧身回头发现了趴在窗台外的我,我们通过开着的一扇窗子,小声地交流了几句。我媳妇当面祝贺我考入农校,成为了我们那个年代梦想中的吃皇粮的人物。交谈中,我媳妇告诉我,她只是临时在乡政府当电话员,属于乡政府的临时工。说话间不时流露出对自己学业和工作的不满,打算还想复习一年,来年力争参加高考。


当年的安子岭乡政府大院已被个人收买。标记处就是当年乡政府电话室的大致位置。

不管是清纯初恋,还是蓝颜知己,其实打定与对方谈恋爱的决定,往往就是源自对方的一个穿着、一个打扮,或者是源自对方的一个动作、一个回眸、一个微笑。现在回忆起来,因为看见了初中同学,我才跑步过去,趴在乡政府电话室的窗台外,然后透过窗口,看到我媳妇那神圣的工作状态与操作动作,这一连串的循环因果关系,才最终让我决定与室内的这位女同学谈恋爱的。从此,也就开始了我们两人之间近三十年时间的书信来往。

三、1984年,我开始给我媳妇写信,我媳妇开始给我写回信

1984年的暑期,发过河的老家河套中,河水清澈、溪水欢跳。当时我母亲正坐在河套边的一块石头上,低头弯腰捶打、涮洗我们的脏衣服。我走到母亲身边,蹲下身子,把我谈恋爱的情况,第一个告诉了我的母亲。母亲得知吃皇粮的儿子要找个临时工做儿媳,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也没有极力反对。后来我得知,我媳妇的娘家对我们两个谈恋爱,也不十分支持和赞同。原因是我吃皇粮,可能会长期工作在外,我岳父岳母担心,婚后屋里的家务、院外的农活,会全部落在我媳妇一个人的肩上,怕他们的老闺女受累、受苦。

尽管双方家长都不十分赞成我们这门亲事,但是,我们两个依然还是坚持谈起了恋爱,并开始了书信来往。恋爱中的男女都是幸福的,在农校后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我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拿到来自安子岭乡政府的我媳妇写给我的信,我最幸福的时光,就是拆开、阅读我媳妇写给我的信。从承德农校到下台子农中,从挂兰峪农中到河北教育学院,从北京师范大学人民教育出版社,我们鸿雁传情,我给我媳妇写信,我媳妇给我写信。

搬过几次家,也走过几个单位,那一封封寄托着我们无限一往情深,见证我们无比两厢情愿的信件,始终被我一封不少地珍藏在我的书柜里。尽管有些信封已经破损,有些信纸已经泛黄,有些字迹已经模糊消退,但依然可以清晰地见证,我们夫妻二人相爱、相思、相恋的幸福过往。


我写给我媳妇的信,我媳妇写给我的信。每一封信都是一个故事,我会永远珍藏。

四、1985年,我媳妇考上国家干部,我当上人民教师,我们在这一年定亲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计划经济依然主导国家各行各业的发展和规划。人们手中有点钱了,但却因没有指标,所以就没有资格购买自己所需的产品。商品消费如此,人才需求也是如此。全国各大专院校尽管满额招生,但高考入学率依然很低,每年的大中专毕业生,根本满足不了各行各业的人才需求,尤其是乡镇基层部门,人才短缺十分明显。就是在这样的条件背景下,1985年初,我县劳动人事局和县委组织部联手,在全县范围内,通过公开报名考试,招录国家干部,当时称作招聘干部。我媳妇当时高中才毕业一年多时间,高中时的训练和知识积累,此时显现出了绝对的优势,在全县考生中排名第一,荣幸地成为了招聘干部,后来于1996年又开始享受国家公务员待遇,2006年正式转为国家公务员。

1985年7月,我从二年学制的农校毕业后,恰逢当时河北全省各县大办农业中学,因此,农校毕业的我,本该下乡走户、下地到田,指导农民生产实践,然而,我却被分配到我们县的一所农中,成了一名园丁,在教室和试验田里,教学生如何种植玉米、如何种植花生和棉花等农作物,我也从此在长达15年的时间里,教书育人,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了党的教育事业。


1986年7月,拍摄于下台子农中,我在前排左数第六个。

随着1985年秋季的开学,我工作生涯也随之开始了,我在距离老家一百多公里外的下台子农中,开启了我人生教书育人工作的第一堂课。那年的秋天拾掇完秋后,我的母亲和父亲便用家里的小毛驴,驮着大米、白面和白酒,与我的二姨一起,到西沟花宝石,我媳妇的娘家说媒定亲去了。那天,我在下台子农中的课堂里,给我的学生说课、讲课,我远在老家的父母与我的二姨,在我媳妇的娘家,给我定亲说媳妇。


我媳妇的娘家是西沟花宝石,与我家东沟大西山只有一山之隔 。花宝石现在改名诗上庄,是新农村建设示范村。

五、因为我大胆、盲目触摸了我媳妇的右手,我媳妇差点与我退亲。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人们的思想还不十分开放,农村出生的我们更是思想保守、步调落伍。高中二年时间里,男女生之间几乎很少有交流,看见农校学生手拉手搞对象,我心跳得估计比搞对象的那对恋人都要厉害。在与我的媳妇谈恋爱的两年多时间里,我们两个也是没有一张合影,更没有拉过一次手,更不用说拥抱接吻,那简直想都不敢想。

1987年春季,我和我的媳妇,一起到承德市参加自学考试,晚上一起去承德避暑山庄里散步。有花前月下,但我却没有甜言蜜语,不敢卿卿我我。沉默中,我不知从哪儿来的胆量,我突然转身伸出我的双手,一把攥住坐在我左侧的我媳妇的那只右手。我的冲动和激动,换来的却是我媳妇触电般的浑身颤动与颤栗,她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回去就给你退亲”,甩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这次冲动,我不知道给我媳妇写了几封道歉信,以表达决心、明确态度,保证以后不乱动妄为,以确保我们爱情的纯真与神秘。

六、1987年腊月,我媳妇走出西沟,爬上大西山,迈进我家的三间草房,做了我的新娘

1987年9月,我媳妇从安子岭乡政府调到小子庄乡政府工作,我也从下台子农中调到了挂兰峪农中教书。这一年的秋天,依然是拾掇完秋后,依然是我的父母和我的二姨,只不过这次没有动用我们家的那头小毛驴。母亲兜里装着东凑西借来的八百块钱的彩礼,再次邀上说话扛 快、办事利索的我二姨。三人出东沟进西沟,到我媳妇的娘家花宝石为我订婚期。在我母亲的授意下,到我媳妇的娘家后,我二姨首先开口,向我的岳母要人。我岳母当年也就五十多岁,走路稳健、说话响亮,“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费几句口舌,我岳母很快就同意,当年腊月聘她的老闺女。


拍摄于2011年,岳母八十岁生日。2020年3月,恰逢疫情当时,岳母不幸离世。

1987年腊月初几儿,我和我媳妇手中拿着各自的两张黑白一寸照片,走进小子庄乡政府办公室,在那里登记结婚。由于工作人员与我媳妇是同事,没有为难我们,没有硬性要求我们必须提供我们二人的合影照。他将我们两个递上去的黑白一寸照片,两张两张地对接起来,粘贴在了结婚证的适当位置上,完后就在两张照片的接缝处、边角处,实实地压上了几个印章,我与我媳妇的两张一寸照片从此成为了一张紧实的合影照,我们两个也从此成为了夫妻,成为了能够相互托付终身的人。


我们的结婚证

1987年的腊月15,天气十分寒冷。夜间零时刚过,我13岁的老妹子与我老叔,一起推着借来的一辆自行车,自行车后座上绑着几斤猪肉,老家称作离娘肉,从东沟我的老家大西山出发。他们先走下几百米的羊肠山道,然后再走五六里地,嵌入河套中的大道,出东沟后,拐弯进西沟,同样再走五六里地河套中的大道,到我媳妇的娘家花宝石,去给我接我的新娘。


我父亲(中)、我二大爷(右)与我老叔。我大爷被日本兵枪杀于玉米地的墙根下。

按照提前掐算好的时辰,我的新娘将在腊月十五的夜间三点左右,进入我家院门。为了使迎接新娘的时间更热闹、更持久些,我提前把成挂的鞭炮,一个一个先拆下来,再一个一个地间隔开适当的距离,单排串联起来后,小心翼翼地摆放在院外路边的石墙沿上。快到三点了,我家屋里院外灯火通明,母亲早已把灶堂烧得通红,锅内的水翻开。我从炕上起来,来到院外,隐约可以看见正冲门前的大梁山头处,有亮光在闪动。不一会儿,便听见了老叔发出的咳嗽声信号,我赶紧回屋燃着一柱香火,手持香火,点燃了院外墙头上鞭炮。本该噼里啪啦、紧凑密集的鞭炮声,此时发出的却是啪……啪……的纯粹单一响声,节奏不均匀,响声也不积极。因没有钱买更多的鞭炮,我突发奇想,改变了鞭炮的连接方式,以延长鞭炮的燃放时间,达到我的老叔对欢迎新娘的鞭炮燃放时间的要求。也许是我太想延长时间了,或者说是唯恐鞭炮燃放时间不够,当我的新娘进屋已经洗完脸了,院外的鞭炮依然在那里任性地、不紧不慢地啪……啪……地炸响。

我媳妇娘家来送亲的是我的三大舅哥,三大舅哥背着我媳妇的装新行李,爬上大西山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在我母亲的好说歹说下,我三大舅哥才勉强坐在炕沿上,礼节性地吃了几口饭菜后,便放下碗筷,大步流星地走出我们的三间草房,摸黑下山,到山下的同学家找住处去了。


我曾经的家依然静静地掩映在庄稼与树木丛中,只是屋内早已无人居住,屋内顶棚多处塌落。

当天中午,是喜酒正席。我的新娘穿一身她自己买的红色衣服,脚上穿的是那种坡跟的红色绒布鞋。我的黑棉袄、黑棉裤外面,套的是我的新娘给我买的一身蓝色正装,脚上有生第一次穿上黑色皮鞋,这双皮鞋也是我的新娘从安子岭供销社给我买的。没有主持人,没有摄像,更没有鲜花与掌声,有的只是热气腾腾的蒸锅菜,还有喜气洋洋的四方亲邻。我们两位新人房前屋后、炕上炕下串桌敬酒。酒桌上几碗蒸锅菜是硬菜,青椒炒肉、芹菜炒肉是青菜,白菜芯拌白糖和猪皮冻、花生米是凉菜。村里村外、父老乡亲,乡里乡外、四方亲戚,喝着散白酒,吃着家里菜,见证我们纯真的爱情,祝福我们美好的未来。

“婚礼”结束了,所有的气氛也随之慢慢散去。不用说当时没有专业摄像,就是有摄像的,我们也请不起的,我们的婚礼,竟因此没有留下一丝的影像资料。为了弥补这个不大不小的遗憾,1988年春天,在我媳妇的提议下,我们两个才特意到半壁山照相馆,拍了我们从恋爱到结婚后的第一张合影。


我和我媳妇的第一张合影。摄于1988年春季。

后来,每每参加年轻人的婚礼,目睹新娘子穿婚纱,新郎官戴红花,那喜庆祥和的场面,让我们多少有些羡慕,要让我的新娘也穿上一次婚纱的念头越发强烈了起来。2003年春季,在我的一再提议下,我的媳妇才勉强同意,去遵化照相馆,补照结婚照,再做一次我的新娘。


我与我媳妇补照的结婚照。婚纱由照相馆提供。

七、小子庄乡政府,我媳妇的那间办公室兼宿舍,成了我们的婚房

我们家的三间草房,是南北向坐落的东西厢房,房顶上整齐地覆盖一层厚厚的,我们叫做荒漠草的一种山草,那些山草都是父亲放羊时,从高山上一把一把割来的。每根山草大多有1米多高,草杆脆硬、草叶修长、轻体保温还隔热,非常耐日晒和雨淋。今年房顶上的草有地方缺损了,父亲就用草填补上去;明年房顶上的草有地方凹陷了,父亲就用草覆盖上去,日积月累,房顶上的草越来越厚,冬暖夏凉效果也越发明显。好像打我记事起,我们家就是草房,而且草房上的草就只增不减。考虑到草房有火灾隐患,我家又处在山上,在大队村长的几次提示要求下,直到1993年,我父亲才恋恋不舍地揭掉了,我们全家人住了有多半辈子房子的房顶上的草。当时房顶上的草足足有一尺多厚,一张张揭下来时,靠近底层内部的草梗依然黄亮、脆硬。

我和我媳妇的新婚之夜,就是在我家草房的北屋度过的。由于要给我们腾出北屋做婚房,我的奶奶、父母和三个妹妹共计6口人,就得挤在南屋的一条炕上睡觉,十分拥挤和不方便。在我媳妇的建议下,新婚回门完后,我背着一套我们的装新行李,我媳妇拿着些生活必用品,我们坐早晨的班车,到了小子庄乡政府,在我媳妇的宿舍度我们的新婚“蜜月”。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基层乡镇政府都是大院里套几间平房,很少有楼房的。平房里的每间办公室,大多是里外套间的那种,外面是一张书桌配一把椅子的办公室,里面则是带炕的宿舍,中间被一道带玻璃的火墙隔开。我媳妇的办公室也是如此,火墙跟处还有一个烧煤的炉子,那炉子只高出地面十几公分,烧水做饭,需要把腰弯过90度,十分不方便,但是炉子却非常好烧。点上一把柴火,放进一块煤,不一会火苗就直窜炕洞,烧得我们整个“婚房”都是暖烘烘的。

结婚后的两年多时间里,我的大部分周末和假期,就是在我媳妇的办公室兼宿舍的那间房子里度过的。我依然清晰记得,周末我媳妇有时也下乡,我就独占我媳妇的办公室,埋头学习,准备英语自学考试课程,那一年,《英美概况》我一次通过。

不到10平米的“婚房”,却装得下我们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装得下我们新婚蜜月无限的温存与幸福。如今,小子庄乡政府早已被半壁山镇合并,经历几次大的拆迁和改建,其位置已无从辨别,那间记录我们幸福过往的“婚房”更是难以寻觅了。

八、1988年,我阔别我已经怀孕的新婚妻子,到河北教育学院读大专

1983年高考,没有被大专、大学院校录取,成为了我始终的遗憾。尽管现在我早已有了硕士学历,具有副编审高级职称,但我依然设想退休后,再参加一次高考,再去读某个大学的某个专业,弥补我人生的一个缺憾。

1988年春季,我所在的挂兰峪农中传达了兴隆县教委下发的一个招生简章,意思是鼓励在职教师报考河北教育学院。我当即提出了申请,报考了河北教育学院生物系,准备参加那一年的成人高考。1988年4月下旬,参加完英语专业哲学、英美概况两门学科的自学考试,并顺利通过后,我即刻拿起了高中教材,备考5月上旬的成人高考。高中时的魔鬼训练,在这个时候绝对是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都夜间11点多了,我自己一人仍在我宿舍隔壁的办公室里,潜心复习,效果非常好,记忆似乎非常清晰,几乎是过目不忘。从放下自学考试,到进入成人高考考场,期间不过十来天的时间,政治、语文、外加数理化五门学科,我考了410多分。那年河北教育学院生物系入学考试不考英语,如果考英语,我想我会有更大的优势。


河北教育学院生物系88级毕业留念。第二排左数第一个是我。

1988年9月,我阔别已经怀孕的新婚妻子,背起行囊,从河北乡下的挂兰峪镇出发,第一次来到河北省省会城市石家庄,走进新石南路的河北教育学院,开始了我人生第一个大学的两年学习。在两年的学习时间里,我除了给我远在河北乡下的媳妇写信,就是往图书馆跑,借阅里面的英文书籍,另外就是学习演奏小提琴。农校的学习经历和知识积累,为我在生物系的学习提前奠定了基础,生物专业课的学习基本不费脑力和时间,我大部分时间就是学英语,当时风靡全国的英语教材就是新概念英语。两年时间里,我从第二册自学开始,一直坚持自学到第四册的前半部分,期间,图书馆里的原版外文书籍几乎让我借了个遍。在1989年生物系的新年联欢晚会上,一位教授当场用英文表达对我们的新春祝福,在大家面面相觑、似懂非懂之时,我站了起来,给教授作了翻译,赢得了在场师生的赞许。

后续文章内容:

1.我们第一胎的失败

2.我们儿子的出生及港大毕业、京城落户

3.我媳妇成功竞选副镇长

4.我读研北师大

5.我们在北京买房及工作等相关内容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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