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旅｜翟睿：梦里凤凰——写在“首届凤凰艺术年展”之后 梦见买新鞋

翟睿 / 国家博物馆研究员　 来源:中国美术报　

摘要：平素里，我很少做梦。但近半年来，不知怎的，总有一个魂牵梦绕的梦影，无论白天黑夜，总在我心头出现：这是一个关于湘西凤凰古镇的梦。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穿梭其间，为“首届凤凰艺术年展”操持，筹措着把古镇打造成一个“超当代艺术”的新天地；也许是这些年它名声大噪到几乎让所有中国人乃至全世界的人都时常提起它；也许是它日益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内容，让现实人生与虚拟空间的想象愈发带有主观色彩的迷幻和非理性，导向了某种意境的把握和不定时空的断想……总而言之，它进入了我的梦乡，搅扰了我的宁静。我的心绪开始为之飞扬！

首届凤凰艺术年展

平素里，我很少做梦。但近半年来，不知怎的，总有一个魂牵梦绕的梦影，无论白天黑夜，总在我心头出现：这是一个关于湘西凤凰古镇的梦。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穿梭其间，为“首届凤凰艺术年展”操持，筹措着把古镇打造成一个“超当代艺术”的新天地；也许是这些年它名声大噪到几乎让所有中国人乃至全世界的人都时常提起它；也许是它日益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内容，让现实人生与虚拟空间的想象愈发带有主观色彩的迷幻和非理性，导向了某种意境的把握和不定时空的断想……总而言之，它进入了我的梦乡，搅扰了我的宁静。我的心绪开始为之飞扬！

沈从文笔下的《边城》，如今旧貌换新颜

我记忆中的凤凰，来自沈从文笔下的《边城》故事，那是一个在中国的概念里偏安一隅的地方，镇子不大，水流纵横，民风剽悍，侠气飞腾；我意念中的凤凰，来自黄永玉的性格与水墨、文字中的癫狂，那是一个放浪形骸、古今狂笑的现实钟馗、文坛怪杰眼中无比温情而柔软的故乡，一个提起来便可能涕泪两行的梦开始的地方……

果真如是吗？我不甚了了；若真如此呢？我心驰神往。怀揣着梦一般的想象，我来到了凤凰……

古镇其实不大，一条并不蜿蜒也绝算不得笔直、人称“沱江”的水道自山谷间流出，因为山与天光“接壤”，便让人恍惚有了“沱江之水天上来”的错觉。不知这里的先人们怎么想的，居然能在这崇山峻岭、彻地连天的山水构图中矗立起一座古城，让这原本生机无限的山水陡生出无限的人文色彩，真是鬼斧神工的神来之笔，同时也让外地人为这份上天的眷顾生出一丝不平，“恼怒”这锦上添花的造境占尽世间美意，让人五体投地般追捧。更有甚者，自 2000 年前后至今，一个名叫叶文智的人的介入，不仅让凤凰小镇面貌焕然一新，更让凤凰文化的新质天下闻名。边地小城从此亮如白昼、彻夜灯火，水更绿、天更蓝、色更润、人更美，游客开始如潮、旅社开始更新、市面开始喧闹、歌舞开始升平。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一件好事，因为这里从此由原来的平和与淡定转而为开放，民风的淳朴也转而生出了不羁、灵动与机敏，这也许会让我们陡生某种茫然，但无论如何，一切都要朝前走的！

沱江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古镇房舍的构成和现实改造的思路，因为它更多地延伸了中国文化古今一体、上下通达、和谐新生的追求，符合今天的复兴命题，也契合传统文明的当代阐释与创新主旨。

这里有两层含义：其一，古镇的本来面貌与构成中的传统文化精粹（如名人故居、博物遗迹等）强势到足以感动每一个有情怀、有情愫的人，让人充满遐想，并时常为之或欣喜或痴迷或神伤，增添无尽的想望；其二，当胜友如云、影响世界的“首届凤凰艺术年展”逐步铺开并盛大启幕时，灯火通明的旅游之城转向文化立身的文明景观，各故居、遗迹变为迷幻而超现实的“超当代”美术博览馆，你会突然感到了古城新意带来的人的心境的变异，感到了从客栈、水景到文化胜地的逐渐转变。这样的变迁，说明了凤凰的不竭拓展与凤凰人的不懈用心，更说明当代性的文化主题已在毫不留情地洗刷一切可以更迭的过去，激发出各种活力，引导并将主导人们。

值得驻足的是沱江两岸的新兴旅社。那些原本素朴本真的吊脚楼在很短时间就摇身一变，成了各色客栈、旅社、酒店、宾馆、咖啡厅、商铺，而且风格各异、中外咸宜、五方杂厝、别有洞天。按照复古主义的保护思路，此举无疑属于大忌，不仅彻底掀掉了原始风貌，而且有割断文脉的嫌疑，大逆不道！但若以现实主义的遗产保护思维，则应多元对待、多样性考量之：文脉有如江水，一泻千里不回头，沿岸风景最终要依照人本与风情的演化而定，因而它是变动的。一句话，发展是硬道理，但如何良性发展，如何兼顾各方而终成稳定、祥和之态，则是根本原则。由此，改变是必然、必需、必由之路，而且只有改好、改对才有出路，标准是文脉是否中断。现实表明，改成功了！

我喜欢彩虹桥边的那个叫“砚”的大咖啡馆，复式古楼，顶层餐室兼会客厅，搞了无数次国际巅峰围棋比赛；二楼雅舍，凭栏扶窗赏三面江水，回身把玩品四海茗香；一层散坐，聚天了人的心性。

凤凰美景

当然，我也喜欢陈宝箴故居、古城博物馆、熊希龄故居、沈从文故居、黄永玉博物馆，它们融合古今文明气象，凸显沧海横流的人文精神，为凤凰插上了腾飞的翅膀。新近被我们保护性改造之后的传送带式的古城艺术博览馆（融上述各馆于一体），尤其是气质高雅的万寿宫主场暴里，更多的只能在梦里。是它们，不断地敦促我一次次往返凤凰，不单是为了搭建艺术年展的主会场，更是为了丰富我的梦想、激活我的艺术、提炼我的灵感，让我学会物我两忘。

实景与梦萦，我更偏心于后者，可以放松去遐想，让心找到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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