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人,但有时候不得不静下心来回首往事,太多太多的故事在脑海中闪过,天都黑了,我却不睡,想当小偷?能偷走什么?偷走太阳?
高三,有着太多的留恋,太多的思索,太多的感悟,怎奈年华已去,只留下往事如瀑,冲刷着记忆的弯弯河床,在心壁內拍出滔天巨浪般鸣响。但青春并未走远,无论曾经还是将来,无论江南还是塞北,我们都在追寻着最真实的自己,有句话说,错过了太阳,还有月亮可以追寻;错过了月亮,还有星星在指路;如果星星也没有,还有萤火虫伴你一生。
是呐,高三只是青春这条长河中的一个分水岭,它承载着许多的如烟往事,深深地印在内心一隅。情窦初开,彼此懵懂的爱情,又是高三365天中的一个小插曲,它给我们清纯的中学时代划上一抹唯美的淡蓝。
夜,未眠,不具名的虫儿谱一曲相思曲,陪伴。想起某个夏日清晨的光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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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五百次的回错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悲剧
仲夏清晨的太阳,并不偷懒,早早爬起,悠闲地漫步东方。闹铃响了再响,只因在睡梦中,全然不知。当醒来时,已是六点过半。恍然,意识到自己要迟到,牙没刷,脸没洗,匆匆跑去上早操。
昏昏沉沉,寻找班级的队伍。不料,被一个头戴小红帽的人拦下。小红帽?!我岂不成了大灰狼,但我这样的乖巧、听话的学生,怎么能扮演这种角色。定神一看,“小红帽”胸前挂着“学生会执勤”的牌,象威武的门神,肃穆岁然。“小红帽”一边问我叫什么名字,几班的,一边在那个小本子上写着什么。
早操时刻,大家都惧怕“小红帽”,逮到迟到早退的就要记录在案,扣班级分,直接影响班级季度评优,影响班级季度评优直接影响班主任、年级主任年终奖金,后果相当严重。但凡上了“花名册”的人都要写5000字检讨,并且每人罚两周校内值日。
我冲“小红帽”傻笑,她全然不顾,不得已要自报家门,并顺口丢下一句“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一‘棒子’!” “小红帽”瞪我一眼,说不跟我计较,就当没听见。
我们这群高三学生,特别是男生,根本不把学生会放在眼里,反正即将高考,班主任大把的奖金来自于考上几个名牌、几个本科。她走后,我冲着她的背影用二十分力气怒视。
有句很俗的话叫“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邂逅”,此话用在我身上,则成了前世五百次的回错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悲剧。早上和阿勇去食堂打饭,我右眼皮跳个不停。看到食堂人山人海的队伍,在摸摸我这不争气的肚子,轮到我们,黄花菜早就凉了。当时不知道哪根神经窜错门,我撇了一眼周围没有学生会的人就大摇大摆插队打饭。
冤家路窄,不知是哪位造物主创造出这么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词语。我刚把钱递给食堂的大妈,身后有人拍我肩膀,回过头,吓我一跳,又是早上那个“小红帽”。顿然,油热了,蚂蚁乱阵,本想溜之大吉,谁想这位同学不依不饶拉着我不放。
赔了夫人又折兵,人要不顺,喝口凉水都被噎,一上午被同一个人抓住两次,点背到极点。好在学生会有关系,主席是我们班的,而且是睡在我下铺的兄弟。主席吃了我两天的猪肉炖粉条就被我收买,答应把我的“案底”清除,可怜这位“小红帽”同学辛辛苦苦抓我。
一直到回寝室睡觉,我这一天都在念叨这位“小红帽”是什么来路。寝室卧谈会,我给下铺的兄弟要了她的姓名、班级、家庭地址、寝室门号、好友姓名、分管工作、轮值日期等等。
“小红帽”叫张婉婧,高二·六班班长,学生会纪检部部长,每周三在学生会办公室值班。
下铺的兄弟用脚踢踢床板告诉我说,你不要告诉你喜欢上张婉婧?你这都要卷铺盖走人了,别坑害人家妹子!这姑娘是六班的尖子生,追她的人不少,可惜没有人追到手。
我用手捶打床板回应说,我追她?你别开国际玩笑了,我得想想办法整整她,一天逮住我两次,太不给面子了。别看她是你们的人,这事你不能别插手,我两天的猪肉粉条不是白请的,当学生会主席,就应该以身作则,吃了群众的饭,就得站在群众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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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成熟的计谋产生
阿姐说,突然想起一个人那是梦幻的期待。
我莫名其妙的想每天见到张婉婧,我要告诉她,我每天都在想你但并不代表暗恋你,我要用二十分力气当面怒视你,一直把你怒视到下次见到我不敢再找我的茬。
听起来,这是一个很囧很不靠谱的计谋。
接连几次,我都在早操张婉婧轮值的时候,故意迟到、早退,在打饭时插队,每次逮到我,张婉婧都会来一句“怎么又是你?”我冲她傻笑,央求她给个面子,周末请她吃饭。前几次张婉婧总是摆出一副盛气凌然的样子不答应,总会对我说一句话“学长,拜托你行行好,以后别再迟到、插队了,这比请我吃饭我都高兴。”后来在我多次软磨硬泡、死皮赖脸的恳求下,她勉强答应。我笑着说,这就对了,不看佛面也得看我多次做错事都被你抓住教育一番让我有了改过自新的机会。
之后,我们成了朋友,那种见面会打招呼,偶尔可以闲聊的朋友。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窗外淅淅沥沥。我悄悄潜入高二·六班,教室人不多,我在后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到张婉婧把学校“砸死狗”饼啃得有节有奏,心里一阵唏嘘,这姑娘的牙齿如此锋利。我实在不忍心看一位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吃这种饼,就坐到张婉婧身旁给她讲了“砸死狗”饼的来历。
相传,某教师家饿得发慌的狗,去食堂偷东西,食堂大妈当机立断拿起一圆形饼像狗扔去,本以为狗会去吃谁知狗掉头逃窜,之后四腿一登上了西天见佛主。事后,人们知道这饼效能不少,故戏称“砸死狗”饼,久而久之,但凡知道这个古老传说的人都不吃这种饼。
张婉婧听后咋舌,放下吃了一半的饼。问最近怎么没发现我迟到。我说那都是你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碰到一件你自认为是正确的其实是错误的事情。她用很诡异的表情看看我。
我不再早操迟到,张婉婧轮值的时候我都是中规中矩,并且主动帮她教育其他犯错误的学弟学妹,看到我,她也变得和善许多,冲我微笑。
有次,在学校图书馆遇到张婉婧,她主动给我打招呼,挺高兴的一件事却被她说出的一句话给泼上冷水,她用一种牛顿发现苹果掉在头上百思不得其解似的口吻问我,你也有闲心来这里?当时我浑身各个器官都在反对她,我怎么就不能去图书馆!
从图书馆回来,我放弃所有的活动时间,花了大半个月,用光一叠草稿纸终于写出来三千多字的稿子,投稿给张婉婧最爱看的那本杂志。一个月过后,张婉婧然拿着那本杂志跑来我们班说看到我的文章了。我说,对我刮目相看吧,这都是浮云,哥只用了两个晚上就搞定。
其实,那个所谓的不成熟的计谋就是想法设法接近她,历尽千方百计让她记住我,再然后让她对我刮目相看。我,做到了。
我的生活中开始出现张婉婧的身影,每周总有那么两三天和她一起去吃饭,或者去图书馆,或者坐在教室发呆、看她喜欢的那本杂志。
很多人都以为我们俩是情侣,就连我下铺的兄弟都在用鄙夷的眼光看我,非要我如实招出是怎么把她给追到手的,但我们更像兄妹,有时候又有情侣般的那种暧昧,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每个人的中学时代都会出现这样的一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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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那么大,我还是遇见了你;世界那么小,我还是丢了你
就这样,我和张婉婧的关系模模糊糊到我高三毕业。
我不得不被时光老人的速度折服,骑着一皮崭新的破车居然走的这么快,365天仿佛眨一眼就流逝。
毕业临别时,我送给张婉婧一个卡片,上边写着:世界那么大,我还是遇见了你;世界那么小,我还是丢了你。
我们互相拥抱哭了好久。我说,做最铁最知心的朋友,不管在哪里,都不要忘记对方。她哭得泪人一般应允。
新的一天即将来临,张婉婧、我又要在不同的地方开始新的行程,只是,我会在黎明之际,想起张婉婧。
张爱玲说,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等你,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
我说,有一种思念比昙花短,比爱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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