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有渡口的小镇,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沦为镇上权势人物们的玩物。
他们有的是小镇里维持秩序的治安官,有的是传播福音的村庄传教士,有的是治病的医师,甚至还有只是掌管药品分配的药剂师。
后来当这个姑娘稍有反抗,他们就联合起来,以敲诈勒索的罪名,公然将这个可怜的女孩审判,并判以重刑投入大牢。
然后他们又找了一个更加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代替了她的位置。
这是黑暗时代末期和中世纪初期交汇之时的英国,发生在这个小镇上的故事,也是千千万万那个时代卑微的小镇女孩的普遍命运。
上千年过去了,人类社会的法治和秩序逐渐完善,但潜藏在人性深处的黑暗和权势,不公和欺凌依然存在。不止在古代英国的小镇,也在现代社会的每一个村落社群之中。
(一)一个善良的贵族女孩如何对抗强权,改变受迫害的命运。
蕾格娜,原本是一个单纯善良的法国贵族女孩,她爱上了英武雄壮的异国郡长威尔武夫,于是横渡海峡,从家乡的港口小镇,只身远嫁海峡对岸的英国夏陵郡。
为爱远嫁,天涯厮守。在丈夫的溺爱之中,她凭借着超出男人的聪慧和学识,迅速在陌生的家庭里站稳了脚跟,成为了家族的女主人,也成为了领地的女领主。一切似乎表明,她已经赢得了所有。
可这个天真的女孩不知道的是,在踏入这个家族的第一天起,阴谋和陷阱早已布下,生活的残酷真相开始一点点地向她揭开。
原来,丈夫之前不仅结过婚有个儿子,而且前妻和儿子一直住在家里,和她争夺着女主人的位置。更让格雷娜震惊的是,她和威尔武夫郡长结婚的事情,竟然没有得到英国国王的同意。这桩婚姻到目前为止,甚至是不合法的。
同时,丈夫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弟弟和主教,不满威尔武夫把领地赠送给格蕾娜当嫁妆,拒不把领地租金交给她。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丈夫对妻子的态度也逐渐冷淡,整日忙于在外征战狙击海盗,回到家里就直奔年轻的女奴隶房间,和妻子同眠共枕的次数越来越少。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在一次和海盗的战斗中,丈夫头部受重伤卧床不起。此时,早已对郡长不满的主教,丈夫的弟弟和婆婆,三人联手密谋,暗杀了女人的丈夫,并迅速夺取了郡长的权力,宣布他的弟弟成为新的郡长。
随后,他们把这个贵族女人秘密囚禁起来,弟弟强迫和她发生关系,并导致她生下一个男孩儿。在这帮暴徒的阴谋和谎言之下,前来视察的国王相信了他们的话,承认了眼前的一切。女人万念俱灰,为了刚出生的孩子,只好被迫嫁给这个弟弟,终日承受着他酗酒后的拳脚相加。
一夜之间,这个女人失去了一切,被推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幸运的是,命运的天平再次倾斜。主教因荒淫无度染上性病,企图在竞选大主教时隐瞒病情,女人巧妙地揭穿了他的丑行,最终让他身败名裂精神分裂。
另一方面,郡主弟弟在一个酒后大醉的夜晚闯入女人房间。在极度的屈辱和恐惧之中,她鼓足勇气把这个醉酒的男人窒息至死,并制造了醉酒跌落溺亡的假象。
第二天,当黎明的阳光普照大地之时,这个女人联合当地治安官,重新夺回了这片大地的统治权,复仇女王胜利归来。
(二)一个正直的手工匠人如何改造贫瘠之地,创建繁荣小镇
和贵族女孩蕾格娜出场就手握一手好牌相反的是,平民船工埃德加一出场就几乎失去了一切,基本是开局一条狗,升级全靠走。
在他和挚爱的已婚女人相约偷情的夜晚,村庄遭受了一大群维京海盗的偷袭,他因深夜偷偷溜到海边约会而幸免于难,村庄里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房屋被焚毁,村民被杀戮,财物被洗劫一空。他心爱的女人也在海盗们的抢劫中丧命。
更可悲的是,劫难之后还要遭遇压迫。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者和教会神职人员,当得知村民被海盗劫掠后,他们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民众的死活,而是税收可能要减少,更加严苛地搜刮村民。
眼看埃德加一家父亲死了,三个孩子还年幼,全家成为村里的负担。领主和主教合谋,把母子四人连哄带骗赶出了村子。母亲只好带着埃德加三兄弟,辗转来到一片荒芜之地,开始了艰难的生活。这片土地是如此地贫瘠,辛勤种下的粮食也仅够母子四人果腹。但为了不沦落为卖身为奴的境地,他们尽力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存。
艰难的生活没有磨灭爱德加正直的个性,他不断的为周围不平等的事情打抱不平,为女奴隶受到了虐待而主持公道,为揭露主教造假钱币的罪行而勇敢作证,也因此不断的得罪这里的领主,甚至为此失去了唯一糊口的工作。
但他高超的手艺和正直的性格,也让他获得了另一个工作机遇,那就是为贵族女人蕾格娜的采石场管理财务,从而获得了稳定的经济来源。
他在建造房屋和做手工艺品的聪明才智,也让他的生活逐渐富足起来,他发明了能够大量捕捉鱼的鱼篓,帮助修道院修缮房屋,筹划建起了渡口第一座浮桥。他甚至和教士一起规划了这个村庄未来的扩张蓝图。
在他的不断努力和贵族女人的大力支持之下,这座过去毫无生气的小村庄,逐渐车水马龙热闹起来,人们在这里开办集市,建立大教堂,建起了一座又一座宽敞舒适的居所。
埃德加,这个卑微的船工的儿子,多年的梦想终于成真了,这里建成一座繁华的城镇。
(三)一个虔诚的修士如何秉持热忱,重拾民众对上帝的信仰荣光
如果说平民匠人是从零起步,那么修士奥尔德雷德的人生旅途,其实是从负数开始的。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一个有污点的修士,年少的时候,他因为同性恋倾向而被宗教所驱逐,看守着修道院的图书馆,每日只能和经卷图书相伴。
但他心中,对上帝的信仰是如此虔诚,他想把福音传递给更多的受苦受难的民众,想要把文明和知识撒播到每一个人身上,始终不肯动摇对于美好未来的信心。
他也因此成了修道院里格格不入的人,主教记恨他阻挠了自己贪财好色的恶行,同僚们对他清高的个性敬而远之。他一再被贬低和污蔑,原本可以成为竞争主教的人选,却被发配到了偏远的渡口村落里的小教堂。
但他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在无人关注的地方,他依然惕厉自省,刻苦进修,并且无私地帮助周围的村民。
为了扩大修道院的影响,他殚精竭虑,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借来圣人遗骸展示,在各村落巡回宣扬上帝的神迹。在自己的村庄里,他主持公道正义,帮助村民学习文化,治疗他们的疾病,不仅让他们减轻生活的困苦,还给他们带来精神的抚慰和内心的依托。
他也越来越受到村民们的爱戴和尊敬,修道院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无数的人们长途跋涉,只为来到这里参拜和参加弥撒仪式。
最终,他被大主教任命为这片区域的主教,他的渡口小教堂,也被重新规划扩建成了一座宏伟的大教堂,这里有专供人们学习读书的地方,有着一流的撰写经文的地方,他实现了自己年轻时的梦想。
(四)一片黑暗多难的大地,如何迎来光明的未来?
英国作家肯·福莱特最新小说《暗夜与黎明》,写的是千年前蒙昧未开化的英国小镇上的故事,但投射的却是千年以来普遍的人性与黑暗的较量。
肯叔最拿手的就是开幕暴击。故事中的三大男女主角,一出场就自带原罪。
船工儿子埃文斯,在月夜准备勾搭别人家的老婆,却突遇一帮海盗偷袭村庄,然后眼睁睁看到所爱之人惨死眼前。
贵族小姐特雷娜,对前来和父亲谈判的异族对手一见钟情,并主动献身勾引对方,结果陷入一场暗黑的交易之中。
虔诚修士奥尔德雷德,身为神职人员本应禁欲,他却更加离经叛道,不近女色爱男色,和小伙伴搞基被发现,被打入修道院冷宫当抄写员。
他们被命运之手一次次推下悬崖,又凭借着不屈的信念和不懈的努力,一步步再次艰难爬上人生的巅峰。
这是一部黑暗年代的恢弘史诗,也是一幅底层民众凄惨生活的全景图。那个时代的英国,上层权贵荒淫暴虐,底层民众愚昧麻木,女性被忽视被欺辱,奴隶被剥削被压迫,神权与王权为争夺世俗社会的统治权而明争暗斗,国王与贵族在铁血刀剑的对抗中此消彼长。
也正是在那个时代,公理正义的曙光也逐渐显现。法治意识正在萌芽,经济契约逐步完善,民众公平自由的意识一点点觉醒,拥有特殊天赋的小人物,开始走上推动历史发展的大舞台。
他们可能是会识字的贵族女子,拥有建筑天赋的普通农民,致力传播上帝福音的虔诚修士。但比拥有的天赋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坚定的信念,相信这个世界可以变得更加公正和美好。
尽管黑夜漫漫,但黎明终将降临。造福一方土地的民众,建成一座繁荣的小镇,立起一座希望的灯塔,这些满怀理想和希望的小人物,是暗夜里熠熠生辉的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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