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说牛：牛咋和丑字结合了呢？‖老家许昌

文‖包岗辉

鼠年一晃，接近尾声，牛年将至，囿于习惯，想写篇小文，应应景。这鼠年过的真不咋地，新冠疫情爆发，搞得人心惶惶。未发生之前，写了说鼠一文，把它的黑历史翻了一遍。谁知，疫情的起因，竟疑是蝙蝠——似鼠、长肉翅的怪物。后来就众说纷纭了。身在乡下，果真过了一段足不出户、邻村不相往来的日子。子鼠，十二生肖排在第一位。明年就是丑牛年了。

鼠这家伙，没啥好形象，贼眉鼠眼，鼠肚鸡肠，一听，就让人看不起。牛则不然。牛，它骨骼宽大，身披与土地颜色相近的黄衣，一身蛮劲，吃苦耐劳，在中国几千年的农耕社会，是基层农民形影不离的好伙伴。它吃的是草料，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儿，勤勤恳恳，和它的主人，同呼吸，共命运，深受器重。农业社会，变成了工业社会，它失业了，本来叫耕牛的，现在成为了人类的食材——肉牛，何其悲也！

丑牛，丑是十二地支之一。《史记》：丑则纽也。子则滋生，像人的怀孕。丑就像婴儿在母体内扭动。女人怀孕，形象变丑，孕中婴儿，形貌丑陋，都说得过去。牛咋和丑字结合了呢？是因为牛头马面，形象丑陋，故而丑牛吗？非也！若言丑，鼠则更丑。鼠不仅丑，而且猥亵。牛更有大哥味，魁梧高大，勇于担当。

丑、牛结合，传说有故事。上苍定十天干、十二地支。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相当于一年的十二个月，本于天人相应的思想，一个月份对应一个物候，就把丑牛编排在了一起。

另一个版本，说老天爷要给各种动物定位置，按照先来后到，谁去得最早，谁是老大。结果，牛最勤恳，黑灯瞎火的，不睡觉，就提前去了。老鼠这家伙呢？白天睡觉，晚上精神，但它懒惰，不好费力气，就躲在牛的背上，被牛驮了去。牛屁股还没落席，老鼠蹦下去，先占了。老鼠用了巧劲，混得头把金交椅。牛看着块头大，又出手早，被小老鼠骑在头上，挺丢人的，丑事一件啊！

其实啊，十二地支，十二时辰，十二月份，与十二生肖对应，是周人建子历的需要。夏人建寅，以正月为一年之开始。商人建丑，以十二月为一年之开始。周人建子，把阴历的十一月份子月，作一年之开始。这三代，就像学生学习、看谁更勤奋一样。你准备的早，我比你更早。老鼠半夜不睡觉，是它的习性，偷偷摸摸地，生上一大堆子孙，配上子，还是挺适合的。而牛呢，主人半夜起来就要给它加料，它反刍着，就能够提前积蓄下来力量。至于寅虎呢？咱先不说。总之，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就是牛年的当务之急。

牛与旧时代的人们生活息息相关。谁家有牛，不愁犁地翻地，不愁拉粮食拉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记得老家乡村里出现了拖拉机，灌入了柴油，摇把一通猛转，就嗵嗵嗵地，一股黑烟冒出，被人驾驶着，所向披靡。于是，养牛犊的就少了。

九几年时，家里主房瓦房，配房两间矮平台，一间做饭，一间放些杂物。两三年没喂猪了，冬天时候，红薯穰、落生穰多，母亲咋想着买头牛犊养养。花了不菲的价格，从集上买回来，关进了杂物间。

这小牛犊好尥蹶子。母亲不得法，热乎劲变得不耐烦。一个傍晚，烧汤时忘了关大门，它拱开了屋门，跑了出去。发现时，它在庄稼地里啃麦苗，好不容易才逮住。母亲说啥不喂了。小牛犊在我家待了两个月，还没买时肥胖，就转卖了。

上了初中，附近乡村几乎不见牛的身影了。偶尔见到的，不再是黄色的耕牛，而是皮毛花白相间的奶牛，拴在人家院墙外，屙屙尿尿，又脏又臭，苍蝇哄哄。

每年春会，我家的四方小桌上，必有一盘切片的牛肉，款待来客。牛肉的纤维，十分粗糙。酱卤之后，特殊的香味，被味蕾捕捉之后，馋涎欲滴。切上一块，来上一口，唇齿留香，欲罢不能。它的肉丝，吃着过瘾，却极容易塞牙。乡间鄙陋，没有牙签，就取竹竿扫帚，折一小枝，火柴长短，去掉一头软皮，剔牙十分好用。

乡村人，隔了两代，与牛没啥交集，也就没啥感情了。让人念念不忘的，只有卤牛肉。老人们，对为自己服务一生的耕牛，不忍心亲手屠宰，往往转卖掉；生活所迫，换上一笔不小数目的钱。

看《西游记》，变化莫测的孙悟空艺成归来，交了不少本领强大的精怪朋友，其中就有牛魔王。孙悟空大闹天宫，被如来镇压在五指山下。后来随唐僧取经，为了过火焰山，骗取了牛魔王夫人铁扇公主的法宝，牛魔王恼羞成怒，和孙悟空打的天翻地覆不可开交。后来牛魔王的儿子红孩儿，自恃手段高强，想打唐僧肉的主意，又被孙悟空大大教训了一番。由此可见，牛还有任性妄为的一面。

传说中，春秋末期的老子，骑着青牛，翻过了函谷关，化作胡人去了。中国大乱，民不聊生，道之不存，毛将焉附？身为周王室的图书吏，老子无力回天，只好自求多福。他的青牛，任重而道远；老子孤单的身影，消失在天边。

牛入画了。唐人韩滉及其弟子戴嵩，画牛最富盛名。韩滉有《五牛图》传世。五牛形态各异，或行或立，或俯首，或昂头，神完气足，十分生动。戴嵩画牛，“得野性筋骨之妙”，与画马之韩干并称。画牛接地气，得乡野之逸趣。

诗人借牛抒怀。王安石《耕牛》诗，他见到牛的“朝耕草茫茫，暮耕水潏潏。朝耕及露下，暮耕连月出。自无一毛利，主有千箱实。”它勤苦无私的奉献精神，让诗人自叹不如，发出了“睆彼天上星，空名岂余匹”的感叹!

牛的务实无我，被李纲的《病牛》诗发挥为伟大的爱国、爱民精神，“耕牛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忠君爱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人有怀才不遇，亦有士为知己者死。李白诗云，“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乐毅感念燕昭王的厚恩，誓死报效于他，替他报了国仇家恨，齐国几乎灭国。田单诈降，以牛千头，角系尖刀，尾敷油苇，成火牛阵，方才复国。牛被狠狠地利用了一把，成就了田单的千古英名。

牛是人类最早驯服的动物之一。籍籍无名，默默奉献。陪伴人类，走过了几千年的岁月，劳苦功高。人性对于自然界的生灵，是无比自私的。对待牛，主人不仅要敲诈其劳力，而且为那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的无良心之举，这是极大的不公平。科技的发展，淘汰了牛耕地的功用，它被当作了食材；若是有一天，人也无用了呢？

学生时代，读屈原的赋，“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心中颇有感触。后来写了一篇说牛的文章，将这句话拿出来，像是牛反刍出来了高等哲学学问一样。一个朋友读了之后，觉得很好笑，把草稿弄丢了。

我为老黄牛而感叹，心绪颇为不平。那时我毕业了，无所事事，没有适应大城市紧凑的节奏，回到了乡下农村，孤独而迷茫。写完了牛，心中莫名的踏实。中国自古及今，有多少老黄牛啊！为了生存，只有脚踏实地，一往直前，莫问前程！

不久之后，我买了一件浅紫黄色的西服，穿在身上，人看着莫名的精神。经人介绍，与一牛姓女孩喜结连理。她大骨态，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对我百般包容。有时发泄一下牛脾气，很快又温柔下来。给我生了个白胖大小子。我以子牛名之。一者，二人之子也。二者，鲁迅有诗云，“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我敬佩鲁迅。人生一世，不要总是活在小我之中，能够为众生效劳，方才是“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牛字，去头是午，添足为生，可得荫蔽，难以有终……南方人水稻，犁田者必水牛也，与北方之黄牛不同，不知南方之水牛若何……说牛，牛说，当不断地被传承下去……

【作者简介】包岗辉，网名许都包子，八零后，电大毕业。文学爱好者。一切经历皆修行，感悟自然顺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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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属什么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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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属什么生肖 【新年说牛：牛咋和丑字结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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