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已由作者：小乖007，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龙舌兰的辛辣在味蕾处肆意泛滥，紧接着彻骨的苦涩袭来，一股滚烫从食道川流而下，带来片刻飘然而起的愉悦，眼前的景象越发变得朦胧，对面男人的眉眼，似乎更加邪魅。

“听过龙舌兰的典故吗？”

男人掠过我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嘴唇刚好落在杯沿的口红印上，喉尖翻滚。

“很久以前，有一个姑娘，她爱上了一个半人半兽，他们的爱情受到了神灵的阻挠和追杀，姑娘为了保护恋人而死，死时她的血和恋人的眼泪融合在一起，第一珠龙舌兰就是从他们的滴滴血泪中萌芽的，所以很苦。”

他离我很近，声音夹杂着温热的气息划过耳畔，像被风突然吹散的蒲公英，又柔又痒。…

眼前的眩晕和晃动，突然间定格，似乎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郁郁葱葱的林荫小道上，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蝉鸣。

一切都那么清晰，罗鑫被血染红的白衬衫，清澈的眼睛，柔软的嘴唇，笨拙又热烈的吻。

2

我听到顾子兼狂躁的怒吼，和轮番捶打的闷响，不知过了多久，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何必呢？”

何必呢，三个字，就那么轻描淡写地，撕开我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平静，而后，大股的悲伤，如决了堤的洪流席卷而来，无孔不入。

那天的夜很凉，顾子兼背着我从宾馆里走出来，那条路很长很深，似乎笼罩着永远也走不出去的黑暗。还好他的背很宽，来自里面澎湃有力的心跳，让我不再那么害怕。

罗鑫来接我时，天已经亮了。我化好精致的妆，用厚厚的粉底掩盖住昨夜的宿醉。

罗鑫拍拍顾子兼的肩膀，客套地说了一句，“谢了兄弟。”

顾子兼倚在门边抽了口烟，回了一句，“放心。”

我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顾子兼，他扯开嘴角，用夹着烟头的手朝我挥了挥。

罗鑫谢顾子兼，是因为昨天是罗鑫和未婚妻的订婚日，他了解我，就像隔着透明的水缸，看里面游动的鱼。他了解我会有多撕心裂肺，所以拜托顾子兼看着我。

我知道顾子兼说的放心，是让我不用担心昨晚的事，他会守口如瓶。

一路无言。明媚的阳光照在罗鑫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在无名指处折射出一圈斑斓的光斑，甚是刺眼。

我总觉得罗鑫是属于我的，可是此刻，这一个小小的戒指，让我卑微的身份昭然若揭，赤裸裸地提醒着我，我的存在是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罗鑫越来越忙了，他要操持自己的婚礼，他要和别的女人走上殿堂。

虽然他也给了我一个家，一个空荡荡的房子，可是一个人睡在里面，总会觉得像个冰窖，冰凉的风会窜进骨头缝。

所以每次罗鑫能陪我的时候，我都紧紧地抱着他，像一条将死的鱼，迫切地汲取尚在手边的温暖。

3

顾子兼的电话打来时，我正看着窗外挂着最后一片枯叶的梧桐发呆。

“小沫，我帮了你一次，这人情债得还吧。”

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能想象出他叼着烟，吞云吐雾的样子。

“说吧，怎么还。”

“最近哥们让一姑娘给缠上了，你装一回我女朋友呗，帮我脱身。”言语间的无所谓，就像吐掉一颗没了味道的口香糖。

我鄙夷他对爱情的糟践，也嫉妒他对爱情的摆布。

一个小时后，我来到顾子兼给我的地址，一间咖啡厅，并如他所要求，穿上长裙和高跟鞋。

刚进门，就看到靠窗边的位置，安静地坐着一个姑娘，背对着我，黑色长发及腰，深棕色的裙子垂到脚踝，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顾子兼口中所述的那个爱他爱到疯魔的女子。

“你好。”我拉开椅子，落了座。

“喝点什么？”

她的声音是低柔的，带着微微的沙哑，眼睛狭长，仿佛能看穿所有，只一个对视，我忽地乱了阵脚。

她悠悠勾起一侧嘴角，定定地注视着我，似乎等着我说点什么。

我酝酿了一下，“我怀孕了，你开个价吧。”

话音刚落，一丝慌乱打破了她的从容，她抖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五十万？”

“这么少？”我脱口而出，顾子兼的一幅画也不止这个价了，还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

女人笑开了，“胃口不小啊，不过，我喜欢你的直白。”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考究的红绒布盒，轻轻打开，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里面的钻石项链闪着璀璨的光芒，大大小小错落地围成心的形状。

“听我弟弟说找到了毕生挚爱，我挺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让他浪子回头收了心。”她似笑非笑，眼神意味深长。

“这是顾家的传家宝，给顾子兼未来媳妇的，如今都怀了孩子，我顾家自然不能亏待你。”

绒布盒子被推到我的手边，夺目的光芒在眼底绽开，我彻底凌乱了，这演的是哪出？

顾子兼堵了一个小时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面前时，那姑娘已经走了，大概是工作很忙，连着接了五六个电话，留下一句，“婚礼我来操持，你安心养胎。”

顾子兼笑得像个筛子，“小沫你也不是不会争，怎么在罗鑫那里就像个听话的鹌鹑，任由摆布。”

“所以她根本不是你的铁杆粉丝非你不嫁？”

他耸耸肩，故作歉意，却笑得狡黠，“那是我姐，刚从国外刚回来，天天逼着我传宗接代。我也是看你每天活得那么压抑，给你苦逼的生活加点调料，乐呵一下，不感谢我吗？”

顿时无名之火燃了上来，“顾子兼你是有毛病吧！”

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回过头打开桌上的绒布盒子，食指勾起那串璀璨，在顾子兼惊到放大的瞳孔前，砰！沉甸甸的华彩坠入咖啡杯中瞬间被淹没，紧接着他杀猪般的嚎叫响彻上空。

“给你也加点调料，别难过，再买一条咯。”

大步走出咖啡店，久违的开心悄然回归，轻松雀跃。

4

罗鑫婚礼前一晚的单身夜，顾子兼叫我过去，他说，“小沫，今晚罗鑫原则上还是你的，过了今晚，你就真的错过了，不再争取一下吗？假孕的把戏你要是肯用在他身上，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

我冷笑，真的爱，谁会舍得套路。

五年前我跟着罗鑫第一次走进他金碧辉煌的家，我畏畏缩缩地跟在他身后，走过雕花的镂空长廊，头顶流光溢彩的灯，照得我不敢抬头。

时而抬眼看身前的他，那么伟岸挺拔，那么神采奕奕，那个画面，似乎就成了这一生的缩影。

他妈妈对我说，“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我看得出罗鑫很爱你，我希望罗鑫幸福，可是作为罗家的媳妇，你确实担不起，商界联姻绑架着两个家族的利益，久了你就会懂了，孩子，活得通透点，人生得个七八分，就已算圆满。”

于是我开始接受这种扭曲的关系，像个瘾君子，明知道是毒，却自甘沦陷，还美其名曰爱，其实我更恨我自己。

一连挂了顾子兼十几通电话，莫名的烦躁，醉酒的男人就够烦的了，何况还是这种醉酒话还多，还句句戳人心的。

直到最后一条信息发来，我瞬间清醒，那是一张照片，里面的女人我再熟悉不过，是罗鑫的未婚妻，林梓。

照片里她在亲吻一个男人，踮着脚尖，双手捧着男人的脸，而男人手插口袋，僵直在原地。

顾子兼的电话适时打了过来，“怎么样小沫？劲不劲爆，你猜罗鑫看到了会怎样？”

“顾子兼你别闹了！明天的婚礼不能有差池！”

“我说周小沫，你可真能忍，是不是罗鑫让你去死，你都能做出一百个方案供他挑选？你特么真以为他是皇帝？还是你根本没把自己当个人看！”

字字诛心。

沉默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说的没错，我无言以对。我自以为的委曲求全，在别人眼里全是活该。

“你现在过来。”他说。

我不知道他置身何处，周围的风很大，风声肆意地呼啸，灌进话筒，又穿越至我的耳边，让这本就惶惶不安的夜，更加动荡。

“我不想看你那么窝囊，就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你不能这样一辈子吧？一辈子当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5

我去见了林梓，如顾子兼所愿，这是我一直都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甚至我早就想好了，有那么一天我面对她时，该怎么说出自己的身份，怎么告知她我和罗鑫一路走来的八年，那些话早就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了无数遍。

林梓和我想的不一样，她在罗鑫口中是个温婉知性，见过世面的精致女人，可是此刻，她颓坐在楼梯拐角，眼睛布满了血丝，妆花了，头发凌乱，叼着烟，缭绕的白雾，盖不住她眼底的苍凉。

“我知道你是谁。”她抬眼看看我，眼神淡漠，似乎一切都与己无关。

“明天你要结婚了，不应该开心吗。”

她冷笑，“周小沫，我和你一样的。”

我坐到她身边，石阶很凉，冰凉入骨。

“命运会给你看似美好的，让人羡慕的东西，却从来不问你想要什么，执念真的是件痛苦的事，如果能无欲无求就好了，就能像个行尸走肉，去迎合命运的馈赠。”

她的声音很绝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她，因为此刻我并不比她好多少，多说无益。

抽完最后一口烟，她抬头望着天，那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没有半点星辉。

“周小沫，我和你一样，一样的可怜，不敢去反抗，只能把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东西，生生捥掉。”

我和你一样。我想起那张照片，照片里她捧着那个男人脸的样子，那么虔诚，就像捧起了整个世界。

那一夜，本来我打算跟她摊牌，说我和罗鑫的故事，最后变成了，她喃喃自语地，跟我讲了她和初恋撕心裂肺的爱情。

原来，求而不得的爱情，对谁都是一样残忍，不论贵贱。我望穿秋水的，正是别人视若无睹的，可悲啊。

6

罗鑫和林梓的婚礼十里红妆，甚是盛大，来了半个城的达官贵族。

交换婚戒时，林梓突然哭得泣不成声，我想到前一晚，她说，那时男孩没钱，用铁条给她做过一枚戒指，环环绕绕的编成两个半重叠的心形。

他说，那叫心心相印，两个相爱的人就应该走到最后，就算一路荆棘。

可是昨晚，他又说，林梓，我就陪你到这了，我真的尽力了，可就算拼尽全力，也无法成为能够站在你身边的人，这次，真的就到这吧。

于是他们互道再见。一个错过就是一辈子。

比起我和罗鑫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我羡慕他们的洒脱，有得就有舍，欲望像洪水，会溺死人。

我们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唾手可得的不想要，想要的又够不到，于是妥协，便成了人生常态。

顾子兼擦掉我眼角的泪，说，“真该给你颁个奖，最痴情前任。”

他自然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哭。

“看来昨晚那一局又是惨败了，证据都在手了，还没能让罗鑫回心转意，周小沫你真是傻透了。”

不想搭理他，话不投机半句多。

转身想走，被他拉住，“罗夫人想见你。”

“见我？”

顾子兼憋着不怀好意的笑，“可能以为你今天是来砸场子的吧，开导你两句，让你识相。”说着从内侧口袋掏出一条钻石项链，不由分说挂到我脖子上，“输人不输阵，借你带一会儿，好歹能涨涨气势。”

项链是那天那个姑娘给我的那条，沉甸甸地，冰凉的触感，在柔和的灯光下，肆意闪耀着炫彩。

“太贵重了，受用不起。”

“周小沫，今天能进现场的都是名流，你要是今天不能扳回一城，还不如躲得远远的，你今天干嘛来了？不还是不甘心吗？”

“对，是不甘心，也是想让自己死心，这趟水太混了，我不想让自己死在里面。”

“你……想通了？”

“我本来以为，至少林梓是爱罗鑫的，至少她心甘情愿给他一个家，可现在看来，没有一个人是幸福的，我不知道大家都在坚守着什么规则，能抛却自己的初心。”

“钱吗？地位吗？就像这串项链，是不是带上它，我就值钱了？让别人看得起了？真的很讽刺。”

“我厌倦了，我还是爱他的，比爱我自己都爱，可是我不想继续了，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除了继续沦陷，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小沫，说真的，换一种人生吧，你那么好，你应该被认真对待。”顾子兼拍了拍我的肩，突然的一本正经，让我很意外。

罗夫人还是如一如往昔的精致端庄，前一分钟她还在台上喜笑颜颜地祝福新人，这一刻，她就能跟我熟络地侃侃而谈，跟我讲罗家的发家史，和一路创业的艰难。

一路跟着她走到了贵宾厅，落了座，我脱掉大衣的一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定格在我脖子上，慈祥的眼神犀利起来。

空气似乎凝固了。

她收起了之前的亲昵，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我还真以为你甘愿为了爱情屈居人后，原来早就找了下家。”

“阿姨你说什么？”

“顾家祖上的传家宝贝都带在你身上了，周小沫你不简单啊，哄得罗鑫一颗心扑在你身上，又把顾家那位骗得团团转，你可真是游刃有余。”

“我……”

想到顾子兼给我带项链时的坏笑，忽然明白了什么，只能暗骂又被他摆了一道。

“小沫，我妈说的是真的吗？”罗鑫不知道何时进来的，跟着他走进来的还有一众好友。

罗鑫怀疑的目光让我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我说不是的，你信吗？”

“这确是我顾家的传家宝，也是前几天，我弟弟托我之手，转交给周小姐的。”说话的，是那天咖啡厅的姑娘。

百口莫辩了，我像一个犯人被他们团团围住，审视着，窃窃私语着，罗鑫的脸色越来越沉。众目睽睽之下，莫名其妙地被好兄弟挖了墙脚，罗鑫锋利的目光，足够杀死我一百次了。

“罗鑫我必须解释一下。”

“罗鑫，如果你真的爱过小沫，就放了她吧，你给不了她未来。”顾子兼打断我的话，不由分说揽我到他的身边。

我愕然了，顾子兼不是不知道真相，他什么意思？我可以和罗鑫结束，我可以了结这段不正常的关系，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好……”罗鑫隐忍着发出一个字，我看到他的嘴唇在不自主地抖动，眉宇紧锁。

他身后的哥们像看小丑似的看着我，他们本就不看好我，我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从一开始就格格不入，一直都是罗鑫迁就着，带我进入他的阶层。

“你走吧，如果你觉得幸福，我成全你。”他的眼睛泛出蛛网般的血丝，言语间的凄厉，好像做错了事的人是我，被辜负的人是他。

我觉得可笑，却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在心头放肆生长。

我走出贵宾室，在身后人群鄙夷的目光中。大门关上的那刻，悲伤之余，却觉得异常的轻松，好像卸下了一个很重很重的担子，那扇门，是我永远也跨越不了的鸿沟，挤不进去的地方，就放过自己吧。

顾子兼跟了出来。

“满意了吗？”我努力地呼了口气，“怎么可能一切都那么凑巧？罗夫人许了你什么好处？你是知道我多爱罗鑫的。”

“周小沫，你那么聪明，你什么都懂，怎么就搞不明白自己的人生呢？”

“我的人生不用你来教！”

“你很爱罗鑫？你很爱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在酒吧跟别的男人暧昧？他要是爱你又怎么会娶别人？”

“你们都只爱自己，然后陶醉在自以为是的幻想里，以为有了所谓真爱的加冕，你们就比别人神圣了，就算越了界，就算没底线，也可以大无畏地以爱之名去辩驳，你们这群虚伪的人！”

“顾子兼，如果你的目的是让我离开，你达到了。”

像一个笑话，更像一场闹剧，于是我和罗鑫轰轰烈烈的八年，就那样轻而易举地死在了他婚礼的那天，那场误会里。

我和罗鑫，谁也没再找过谁。

后来我想想，哪会有解不开的误会，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旁人顺水推舟，当事者其实早就动了想离开的心思，于我于他，一样的。

7

我离开这个城市的前一夜，只有顾子兼来送我，在这个城市的八年，我好像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他问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记得，大二时，罗鑫介绍我们认识的。”

“其实我认识你，比罗鑫早。”他点起一根烟，“大一入校，我就注意你了，奈何罗鑫出手早了一步，朋友妻不可欺，我只得放弃了。”

“那年你遇被小混混欺负，给你出气的除了罗鑫，其实还有我，我俩单枪匹马杀过去，因为我腿被打折了站不起来，所以梧桐树下，英雄救美出尽风头的是他，得到你初吻的也是他。”

他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好像吐出了一个尘封的秘密，指间火星闪烁。

“罗夫人没给我什么好处，我那么做，只是不想看你沉沦下去，初见时，你那么美好，像朵不染的莲。跟着罗鑫的八年，生生耗尽了你的生机，你的灵性，我不想看你这样死气沉沉地活着。”

“我懂得。”

我怎会不懂。谁都想活得纯粹，却事与愿违地，活得越来越世俗，越来越狼狈。

我和男友8年轰轰烈烈恋爱长跑，他结婚了，娶的人却不是我。

月色黯然，垂垂夜幕中，就像那个已经散场，永远也回不去的青春。

我断绝了关于那个城市所有人的联系，那段人生里，无关对错是非，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我只是想重新开始，也许有一天，我可以释然地去面对过往，但还没到时候。

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了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姑娘的背影，白色的连衣裙，高高扎起的马尾辫，仰头对着天空招手，湛蓝的天上，一轮红日，充满了希望。

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那是久违的自己啊，我跟那个最初的，有梦想，努力向上的自己，走失了太久。再次遇见，五味杂陈。

也许就此别过，也许还会重逢，生命中林林总总，来来往往的人，谁是过客谁是归人，不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只希望初心不灭，莫再迷失。

无论如何，顾子兼，谢谢你。（作品名：《遇见最初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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